我抬眼看去,發現之前綠幽幽的植物開始瞬間枯萎至死,整個岩壁猶如變色龍一般,從青綠色轉為淡黃色,甚至連沒入水下的青苔也開始一片片的枯萎,好像失去了生命給養而瞬間死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禁道。
蔚藍掛在委員長脖子上,模糊的說道:“快走,去祭壇!”
眾人相互看了看,一種更加詭異的感覺襲遍全身;沒等我發話,多裏迅速朝黑暗中走去。我招呼老潘,道:“跟著他,快走!”
一行人在極度恐懼的心情下開始趟水而行,連委員長也開始懷疑四周的環境,時不時輕輕拍我的屁股,暗示我要不要考慮返回。
我沒有做出反應,現在腦子已經亂成麻花了,隻能悶頭跟著多裏走。隨著我們的深入,四周的岩壁起了變化,如果用一個形容詞來具體形容的話,我隻能用“奇異”來概括了。
這是一條寬數米的水窪走廊,穹頂直牆一路朝下,能感覺到水流開始往前方流動,並且逐漸加速。
兩側的岩壁上出現了一種線條,一開始我並不重視,因為這些隻是最普通的岩畫而已;但隨著我們的經過,岩壁上的植物開始枯萎,這一過程好比是繪畫好框架後的上色,那些本不明顯的岩畫,由於植物枯萎轉換顏色,呈現出幅奇特的畫麵。
岩畫十分長,從進入走廊起一直隨著我們深入而延伸,其中的內容十分繁雜。記錄了僰人從最原始的種族進化為一個氏族文明,他們經過無數個日夜的探索組建起強大的隊伍,開始統治疆域。
僰人起源於原始森林,他們最開始僅僅是無數大山中的一支不起眼的種族,以葉為衣,生吃動物野草,十分落後。這種繁衍方式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周圍的野獸植物逐漸變的稀少,這是因為種族的人口增加,供不應求。
他們的捕食範圍越擴越大,以至於與周邊的其他種族開始搶奪地盤。岩畫中的僰人身形高大,他們各持石塊或棍棒,不論男女戰鬥力都極強,在推出一位首領後,開始有目的有規模的吞並周邊勢力。
俘虜最開始會被絞殺,但不是所有僰人都心存殺戮,便開始有普通百姓為此求情,後來淪為奴隸,幫著僰人搭屋建房,洗衣做飯。
在岩畫的另一麵與此同時記錄,其中乃僰人晦澀陰暗的宗教儀式。僰人奉野狗為神物,以古樹為圖騰,傳說第一個僰人是從樹裏麵長出來的,並且為狗頭人身,四足六臂,形狀頗為怪異,這讓我想起了與盤古齊名的“盤瓢”。
話說盤瓢乃苗瑤之祖,苗瑤認為盤瓢乃是他們的祖先。上古帝嚳時期,盤瓢本是高辛氏養的一條狗,高辛氏苦於犬戎侵犯,放出話來說隻要誰能取犬戎吳將軍首級便將女嫁之,果然盤瓢取了吳將軍首級,抱得美女結為夫妻。
事後盤瓢攜妻子進了南山,生下六男六女,其中便有苗瑤多族。這些都是我以前看《南蠻傳》時了解的,這種傳說也與苗族神話傳說中的“狗父人母”一致。後來盤瓢被自己的兒子誤殺而死,其妻高辛公主最後投江自殺化為高辛岩。
現在想這些已經有點偏題了,於是收斂心神去觀察岩畫中是否有關於詛咒之說,如果能夠找到方法破解比想什麼都劃算。
蔚藍時不時醒過來提醒,她說自己全身無力,但是能夠清楚的感應的四周的環境,也能聽見我們說話。
我命老潘與委員長輪流背蔚藍,但委員長絕對不會放過獻殷勤的機會,說自己體壯如牛,背蔚藍不成問題,放心交給他。
正想打擊一下委員長逞能的作為,前麵的手電光卻悄然消失了。與此同時,腳下的力道也出現了變化,我朝前走了幾步,發現水流急轉而下,消失在了眼前,而多裏似乎是失足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