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瀾扯開了那因為汗水和其他人的血液已經緊緊的黏在自己身上的西裝,從領口的位置取出了從父親那裏得來的棋子。
那瞬間,裴易瀾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棋子上的字消失了。
隻剩下了赤紅色的描邊,那象征著裴易瀾能力的字消失了。
就像原本,那就是一個僅僅能夠看出有一點色彩的,棋子形狀的裝飾品一樣。
“我從沒見過這種情況,正常的棋子戰士隻有在英魂話的情況下才會能夠和英魂溝通,而你,僅僅是覺醒了棋子的能力就能夠做到。”
張語淩的語調慢慢發生了變化,從最開始的急促,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大概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吧。”
隻能這麼解釋了的意思。
棋子的世界,出現這種能夠算作變數,但更多的像是不可能的違背規則的行為似乎也是沒什麼不可能的,畢竟也是如此的違背規則的。
“那個,張語淩我有事要問你。”
“什麼?”
“你是不是傷的很重?”
“沒有啊,除了胸口很悶,身上很沒有力氣之外,其它一點異樣都感覺不到。”
不可能,即使是用光了力氣,張語淩的氣力也不可能像那般一樣,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
“可是,你真的,力氣變得很小了。”
“是嗎?”
張語淩伸出手,在自己的背後拉扯著什麼。
那是禮服的背後,用來藏什麼東西的隔層。
張語淩從裏麵取出了自己的棋子。
碎開了。
從正中,一條裂縫撕開了那枚棋子。
甚至是能夠清楚的看見每一寸斷麵特有的紋路。
那棋子碎開了,碎開的棋子沒有再修複好的可能。
而同時的,棋子的持有者就再也不是戰士了。
“被雲翰打壞的嗎?”
他隻能想到如此的解釋。畢竟,在那種情況下要自己毀掉棋子,這種事情違背常理而且理論上也做不到。
在那種生死相逼的情況下,怎麼還能分出心神和力氣去破壞棋子呢?
“是它自己裂開的。”
“什麼?”
“我失去了那醜陋的東西,而同時,我也失去了力量,被強行和我連接在一起的棋子,也終究是放棄了我吧。”
少女苦笑著,不得不接受那種新的命運。
從怪物的世界裏解脫出來,雖然記憶沒有消散,她也終究是普通的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