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等了半分鍾,算命老頭也沒再開口,仔細想想,不對呀,他剛才說的什麼陽壽未到,添壽十五。這哪像正常人的對話,細思極恐,“你說的他們,不是人?”
他猶豫了會,點點頭,“他們不是人。”
我不幹,這事不去找道士反而找我一個高中生能幹什麼?這一刻,我重新懷疑他不是個騙子,而是個神經病。
“你答應過幫我的,也隻能你去做,等張義忠醒來後,我會告訴你判官指的所有事。我連自己的陽壽都給了兒子,還怕什麼天機泄露不泄露,能救兒子,也算活夠本了。”
判官指?
“什麼是判官指?”
“照我的話去做,做完後你就什麼都清楚了。”
我再怎麼糾纏不休,算命老頭硬是不鬆口,想到等會自己和不是人的東西說話交流,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可幫他,我身上的秘密又能解開,一時猶豫不決。
“時間快到了,別怕,誰都傷不了你。”算命老頭語氣急促,左顧右盼推著我進病房,然後把門鎖上。
整個病房裏,張義忠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隻有心電測試儀跳動的頻率表示他還活著。
我緊貼著牆壁,麵對著病床,一步都不想靠近。
周圍安靜得可怕,我能清晰聽到自己加速跳動的心跳聲,連腿都在哆嗦。越是控製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腦子裏越是浮現各種恐怖陰森和初中老師腦袋被削去一半的畫麵。
嗤……
白熾燈忽閃了幾下。
走廊外響起一陣微輕的腳步聲,是護士查房嗎?
腳步經過門口,又漸漸遠去。
一陣陰風吹過,我打了個冷顫,白熾燈突然無故熄滅,病房裏一片昏暗。
我下意識抬頭看燈一眼,又轉頭看病床左邊窗口是不是沒關好的時候,窗邊旁已經站著一個人,一個身材特別矮小的人?
借著窗外路燈的光線,由於那人不夠高,光線又被牆擋住,他正麵整個輪廓都烏漆嘛黑,根本無法看清長什麼樣。
但我知道根本不是人,否則他從哪裏進來的?
我感覺得到他根本沒有在看自己,反而聽到一個聲音,一個聽起來很正常的男人粗狂聲對著病床上的人說:“張義忠,該走了。”
這話剛落,心電測儀器的心跳頻率逐漸下降。
“他不能走,是我弄錯了!”由於太過緊張,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條件反射說出這一句話來,趕緊捂住嘴巴。
昏暗中,那人好像抬了下頭,但第六感很強烈告訴我,他此時正盯著自己看,盯得我大氣不敢喘,小氣不敢吸,整個病房裏的所有東西仿佛定格了般。
那人突然動了,朝這邊走來,我閉上眼睛不敢看,然後感覺到他經過自己麵前時,好像有一部空調正對著我的全身吹冷氣,身上冰涼冰涼的。
接著聽到房門打開,隨即又關閉的聲音。
腳步聲?
一步沒聽到。
與此同時,心電側儀器上的心跳恢複正常頻率,而白熾燈也在同一時間敞亮。
房門突然砰的一聲響,嚇得我渾身一個激靈,褲襠一熱,眼睜睜看著自己淺色褲子慢慢變成深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