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英輕車熟路的來到約定地方,今日要和孫遠野去錫林賞梅,這是幾天前約定好的。
人還未走近,便看見樹下矗立的人影,往日他都是穿利落便衣,今天他穿的是長衫玄衣,腰間別了一把軟劍。雖瞧起來比往日多了一分溫意,少了一分冷峻,但顧玉英越看越覺得別扭,這不是他的遠野哥哥。
孫遠野見她來,就把手裏的糕點交予她手中,這是早上母親親自下廚做的,特地吩咐自己帶來給她。
以前因為言令愛吃這些小玩意,自己也跟著母親學,奈何與它無緣,一直到現在也沒學會一二。
顧玉英又走近一些,仔細打量一番,連連搖頭說:“我的女紅果然沒有進步,你看連線頭都沒有藏好。”
見她如此否定自己,孫遠野趕緊說到:“沒有沒有,我覺得很好,就是自己有的黑,所以就顯得這衣裳不夠黑。”
這衣裳本是顧玉英一個月前做好拿給孫遠野的,但因為家中有人生辰,怕他們認為不吉利,所以一直擱置在那。
今早想起,便拿來穿。誰知剛穿上就被父母親看到,兩人笑的前仰後倒,都說這衣裳不適合自己。本想換一身,但母親被製止。說是讓自己穿著這身去見言令,她瞧見不適合,以後便不會做這一種衣裳,所以才穿它出來。
顧玉英見到他這樣,一臉歉意的說:“對不起,遠野哥哥。第一次做衣裳,就是這樣的成果。”
“沒事,隻是今日我可能會給你丟臉了。”
“沒事”顧玉英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隻要你給我惹事就行了。”
這話說反了吧?
“對了,言令你平日是最不喜這些文人之地,為何這次這麼積極?”
顧玉英一臉壞笑的說:“樹姮姐姐說,錫林有熱鬧可看,讓我不要錯過。有好玩的,我當然要去湊熱鬧。”
本以為她會說是因為自己也去,所以想跟著自己,結果是……
“哦~”秦樹姮,她阿!可疑的人。
……
錫林原是地處越安荒廢之地,十幾年前來了一個外鄉人,他從官府買下這整塊錫林,在這裏種了一大片梅花,因此這裏成了文人雅士必來地。
今日是錫林主人宴請越安城有名是世家公子小姐的日子,其中也不乏文人墨客。
這個隻是一個由頭而已,主要目的是為了結識更多的權貴之家。
大家熙熙攘攘漫步的梅林中,有些既興而起作詩一首,有的者厭煩這天寒地凍盛開的梅花,但他們也不得不來這裏。
……
顧府柳院有一處梅,但沒有這裏盛開的好。
顧玉英正沉浸在梅林景色中,忽聽到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這錫林梅節何時請了一個不受寵的死丫頭來,也不怕染了晦氣。”
這聲音……不是王裴素嗎?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竟然遇到這隻烏鴉。
看來她認出自己了,不然也不會說的那麼難聽。
顧玉英也不甘示弱,回絕到:“哼!我以為是誰,這不是那隻不會飛的烏鴉嘛!怎麼,應季出來覓食阿?臉麵都沒有洗幹淨就出來晃,也不嫌丟人。”
王裴素雖然在家排行老五,可也是正妻所生,平日裏除了那個四蘿卜給她氣受,那受的了別人這樣貶低她。
但又恐她說的是真的,忙問身邊丫鬟:“我哪裏有什麼不妥?”
身邊丫鬟左看右看,並沒有發現什麼,搖了搖頭回應她。
顧玉英可沒有性子看烏鴉照鏡子,拉著孫遠野朝王裴素冷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王裴素今日來這裏是來看看那個未來四姐夫,平日在府裏,那個四蘿卜就天天在自己麵前炫耀她的母家,還說因為自己出生的好,所以才會和太常之子有婚事。
若不是大姐在其中周旋,早就和那個蘿卜翻臉了。
這次跑出來是因為聽別人說,這個太常之子顏如宋玉,貌似潘安,但為人風流,常常駕著馬車去鄉野玩耍。
如果這是真的,自己可得借這個機會好好奚落蘿卜一番,為之前受的氣出一口氣。
可是好死不死的遇到死晦星,大好的心情都因為她而破壞了。
王裴素剛剛抬腳想要離開,誰知遠遠看到前麵有一抹紅。
傍邊丫鬟也看到這一抹紅,道:“四姑娘真的喜歡紅色,我進府這麼久都沒有看到她穿其它顏色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