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分棠雪得不易李小公子回越安(1 / 2)

看到顧容君惆悵萬分,秦樹姮煮了一杯安神茶,放置在小桌上。

顧容君把茶往自己身邊挪挪,看到這一方之鏡所倒映的麵容。

這是自己年輕的模樣,以前從未好好看自己,有時見到鏡中身影,會出神發愣很久。

這杯茶太濃,顧容君緩緩開口,道:“霜秋,晚上吃茶易失眠,還是換一杯清水就行。”

秦樹姮自然明白,晚間吃茶睡不得。

“姑娘,這隻是看似一杯茶而已,其實這裏麵加了很多其它講究。”

顧容君來了興致,就暫時丟掉腦中所想,“哦!說來聽聽!”

“水是取自前一年海棠樹上的雪,而茶的底子是‘幽塗茶’,先由清水煮沸一開,去其茶身苦澀,棄水留底,後過溫水一遍,這便是最開始的過程。”

顧容君對茶並不是有太深的講究,實際是自己不喜吃茶,後來也是強迫自己必須接受。

早就聽宮人們說,吃茶須得雅,文人得一淡。這吃茶的門內,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體會。

今日見她泡茶熟法,想必霜秋懂得一二。

“後是小料,取一分紫薯粉、二錢杏仁粉、三兩紅棗殼,用小火炒製而成。最後把留低茶加溫水煮沸兩開,加入小料,再加一錢曬幹的海棠花。煮沸一開,加清水隨意,在開一次,便得了這杯中之物。”

聽秦樹姮說完這杯茶,顧容君拿在手裏的茶杯,不知是該喝還是該留下。這本是一杯茶,現加入這麼多小料,這還是一杯茶嗎?

“這茶……不是,這東西叫什麼?”自己從來沒有聽過有這麼複雜的煮茶方法,確切來說這不能叫為茶了。

秦樹姮也是因為在大廚房無聊,又見有許多‘幽塗茶’被廢棄,所以便無聊的拿來看看。

‘幽塗茶’出自祁安城的金台鎮,在茶典上有記載,但因為茶本身味道帶有腥氣,而且煮沸的茶更加難以下咽。

雖然在茶典上,它屬於稀少茶種,但因為自身的味道,讓很多文人雅士所不利,這也造成了它在茶典的尷尬地位。

有些人不認為它是茶,相反認為它隻是路邊雜草的異化而已,有些人則是愛它成癡。

秦樹姮搖了搖頭,道:“它還沒有名字,姑娘可添一個名字否?”

這杯子之物著實不易,顧容君歪著腦袋,要想一個什麼樣的名字才能配的上它呢?

顧容君輕微呷了一點,它先是以甜香之味進入舌尖,後略帶果香之味。再微嚐一口,口中便會傳來一股淡淡的海棠味。

這杯中之物,所得喜悅並非一成不變,仿佛就像在杯子中放置一個暗格一般,需要喝光才能完成對它的評判。

顧容君左思右想,還是拿不定要給它取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紫薯、杏仁、紅棗、海棠花,“不如就叫它‘三分品棠雪’,喝完須得三分。”

“這到是可以,隻是姑娘,三分還是品嗎?”

“這對我來說是這樣的,三分才知方知這茶中滋味,少一分太甜澀,多一分失了分口。而三分剛剛好,不會因為太甜而澀。”

顧容君滔滔不絕的說出自己想的理由,像是在勸告秦樹姮似的。

……

顧容君一邊扳手著手指頭算李家人何時回越安,一邊在顧家學文。

由於顧玉英總想著東郊騎射場上的孫遠野,所以根本沒有心思在家聽先生講文。

顧玉英慫恿容君,再一次溜出府去,容君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回來了,便應承了她的邀請。

翻出府後,顧容君陷些摔倒在地,李君儒竟然在外牆徘徊。

李君儒看到她們二人,眼裏充滿驚訝,原來女孩子也會做翻牆這種不雅事。

顧容君短暫錯愕後,鎮定自若的說:“難不成李小公子打算入飛空這一行當?”

李君儒也收起剛才震驚的眼神,道:“我一早就回到越安,來顧府尋你,可大門的小斯告訴我,顧家隻有三位姑娘,沒有叫容君的姑娘。他們就把我攔在門外,也不和二門的人說一聲,所以我打算碰碰運氣而已,誰知道你們……”

其實李君儒的內心已經怒不可遏,那看門小斯說,前幾日倒是有個討飯的老妮子來,還帶著一個小乞人。

李君儒從李信笙那麼得知這麼姑娘,她本是王家姑娘,因為父母合離,她也跟著她母親來到顧家。

雖然她不是顧家人,但好歹也有顧家血液,這些小斯竟然敢這樣無理,這真是惡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