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先走,我把屋子上鎖,等她回來就把她的東西和人一起轟出去。”老太太毫不客氣。
蔡玉娟帶走的東西不多,為了逃命,很多東西都丟下了,留給了老太太。一刻鍾後,蔡玉娟下了二樓,打了一輛車,到了單位附近的一家旅館。今天晚上她還要值班,她不想折騰自己了,天下夜班再去找房子。
蔡玉娟走後,老太太趕緊給屋子上了鎖,接著下樓。兒子、媳婦和孫子在睡覺,剛才警察來的時候,聲音不是很大,沒有吵醒他們。家裏安靜極了,什麼一點聲音,老太太受到驚嚇後,一時沒有了睡意,坐著等天亮。
一組成員無功而返後,現場什麼線索也沒有搜索到,一行人回到了派出所。派出所死一般沉寂,沒有一個人說話。王衛冰在辦公室裏悶頭抽煙,今天中午,局裏已經來電話催問案件進展的情況了,現在,舊案未結,新案又起,他真的無法向局裏交代。
半個小時過去了,煙蒂壓滿了煙灰缸。王衛冰辦案多年,從來也沒有經手過這樣棘手的案件。局裏相信他,把案子交給了他,起碼他得做出樣子來。
“王隊,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和呂其中去揚州,我先回去了。”戴俊成走進辦公室,和王衛冰打招呼。
“嗯,去了那裏,你們先爭取當地派出所的支持,查清楚那裏最近幾年有沒有發生過重大刑事案件,有消息立即報告我。”王衛冰點了點頭。
“是,王隊。”戴俊成領命。
“另外,不要穿警服去,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注意槍支安全。”王衛冰繼續交代。
“明白。”戴俊成轉身離開辦公室。
黃欣茹的失蹤,加大了案件偵破的難度,也給王衛冰的思想造成了巨大的壓力。現在,他不能坐等犯罪分子繼續囂張了,他要主動出擊。
接連兩天,一組成員集體出動,從各個方麵捕捉可能出現的消息。市內的多家報紙,都給他們搜遍了。他們特別留意當天的本地新聞版塊,搜索失蹤和無名屍的相關消息,試圖發現黃欣茹的行蹤。
第三天,王衛冰帶領一組成員開著兩輛警察車出動,沿著鬧市區巡視,一路觀察可疑情況。到了中午,警車離開了鬧市區,在一段偏僻的公路上行駛。幾個人都餓了,前麵五百米處是一家飯店,王衛冰加大馬力,往前開去,準備吃過飯後再行動。
與此同時,一輛黃色出租車迎麵而來,與警車擦身而過,車速飛快。車內,一個蒙麵男子手拿一把尖利的匕首,頂著駕駛員的後腰。蒙麵男子的身體畏縮著,坐在後駕駛座上。
出租車一路飛奔,不敢停歇,駕駛員比較憨厚,在蒙麵男子的脅迫下,按照他的指令,將車開入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
“停車!”蒙麵男子話音剛落,一刀結束了駕駛員的性命。蒙麵男子殺人後,揭開麵罩,鎮定自若地離開了現場。
這裏是一片山坳,樹木成陰,空氣中湧動著一種詭秘的力量。在這個無人的山林裏,隻有蒙麵男子一個人在山中行走。林子裏的野花很多,泛著鮮豔的光彩。然而,他無心欣賞,不斷用匕首劃去身邊的樹葉蔓枝,邊走邊四處張望。
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蒙麵男子終於走近一個山洞口。這裏掩飾的很好,如果不注意,外麵的人根本看不出這裏是個山洞。山洞很深,是一個垂直塌陷,垂直洞穴深度達二十多米,洞穴最大寬度不超過10米。
蒙麵男子從附近一個掩蔽的草叢裏,拿出一根粗大的繩子,一頭拴著一棵大樹,一頭係在自己的腰間,順著繩子,順利地爬進了山洞裏。洞裏黑咕隆咚的,沒有一點亮光。進入山洞後,他收回繩子,扔在一邊,朝黃欣茹躺著的方向走去。
黃欣茹躺在石頭上,石頭上是兩層麻袋。她的眼睛被一塊黑色的紗布蒙上了,什麼東西也看不見,雙手被反綁著,行動很不方便。
山洞久無人煙,帶著一股潮濕和年長日久的黴味,熏著她的鼻子,還有一些蚊蟲,恣意妄為地叮咬著她的皮膚。
她很恐懼,自從那天晚上在下班的路上被綁架後,她一直過著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現在,她的生物鍾已經嚴重紊亂了,不知道白天,也不知道黑夜。
她的雙手一直被繩子綁著,掙脫不了。每天,有綁架她的男人給她送來吃的,但是,他從來不和她說一句話,也不說為什麼把她丟棄在這裏。她沒有看過他,眼睛被蒙著,更沒有聽過他說話的聲音。
開始,黃欣茹很怕,她總是把自己與死去的劉幻琳和陳曉芸聯係起來。她一直哭,不停地哭。最後把蒙麵男人煩了,甩起來給她一個巴掌,她再也不哭了。
她也掙紮過,掙紮的結果就是被打。她終於乖巧了,也不鬧了,每天,見到男人來了,就會叫聲:哥哥。她想通過這聲親情的呼喚,喚醒男人的良知,把她放了。
山洞比較清涼,洞穴底部有多處小水係和水流,水係中棲息著一些地下水蛭群落。它們是山洞裏唯一的生命,和黃欣茹相依為命。麻袋片不是很大,折疊成雙層,鋪在地上,可以容納黃欣茹的身體。
黃欣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停留幾天了,手機早就給蒙麵男人沒收了,她和外界早就失去了一切聯係。山洞的日子是黑暗的,也是可怕的,這裏不能和阿爾山的原始大森林相比,這裏是孤獨的,沒有親人,也沒有可以說話的人。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由於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她隻能累了就睡覺,醒了就聽水蛭的遊動聲和洞外的鳥聲,借以分辨白晝。從鳥聲啁啾中,她依稀可以判斷出大概的時間,一般情況下,白天鳥聲很高很頻繁,夜晚鳥聲偃旗息鼓,比較安靜。
蒙麵男子一般在鳥聲寂靜的時候來到洞裏,那時應該是晚上。今天情況有點特別,他在鳥聲叫得最厲害的時候來了,估計應該是中午。
黃欣茹聽見響聲,知道來人了,她在麻袋上動了動,以示抗議。蒙麵男子先把自己的麵罩戴上,隻露出兩隻瞳孔在外麵。接著,一把拉開了黃欣茹的黑色麵紗。
黃欣茹舒了一口氣,甜甜地叫了一聲“哥哥”。蒙麵男子無動於衷,冷漠地看著黃欣茹,繼續為她解開手腕上的繩子。繩子解開後,黃欣茹坐了起來,活動著手腕。
山洞裏有不少食品,全部是蒙麵男子帶來的,黃欣茹早就餓了,開始找東西吃。蒙麵男子坐在麻袋上,順手摸了一瓶礦泉水,獨自喝了起來。
黃欣茹幾天沒有洗澡了,身體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頭發幹澀著,沒有亮光。蒙麵男子喝完水,摸了一隻碗,倒了一點油,點燃一隻油燈,山洞頓時明亮起來。
一絲溫暖,穿過黑暗,在寂寞的山洞裏彌漫開來,黃欣茹仿佛看見了一線生的希望。蒙麵男子站在油燈前,來回走著,他第一次在山洞裏停留這麼長的時間,既不說話,也不離開。
黃欣茹一邊站著吃東西,一邊默默地端詳著蒙麵男子。這個男人個子很高,瞳孔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光芒,讓你沒有勇氣再看第二眼。
空氣越來越沉悶,黃欣茹感覺自己要瘋了。蒙麵男子來回走動的聲音,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現在,她很想念柳非童,不知道他怎樣了。偶爾,她也會想起張康平,那個讓她既怕又想念的男人。
黃欣茹最近閑得發慌,每天靠回憶度日。瘋狂的時候,甚至希望蒙麵男子強奸她一次,讓她的精神得到發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黃欣茹吃飽了,開始蹲著看水蛭在水利遊來遊去,蒙麵男子很煩躁,踱步的聲音越來越高。突然,黃欣茹打了一個噴嚏,把他嚇了一跳。他回頭看了看她的背影,走回來,一把抱住她的身體,狠狠地扔在麻袋上。
黃欣茹一點防備也沒有,重重地摔在麻袋上,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蒙麵男子一個翻身,壓在了她的身體上。
蒙麵男子開始剝她的衣服,像剝皮一樣,速度很快,動作很野蠻。黃欣茹剛剛準備反抗,就被他刮了一個巴掌。
黃欣茹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她的命現在捏在這個男人的手裏,隻能任其擺布了。蒙麵男子慢慢貼近黃欣茹的身體,一種熟悉的味道,像一束芬芳的熏香草,流進她的心扉。她的心尖顫抖了一下,接著,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蒙麵男子的體味太熟悉了,這樣的體味,隻有張康平才有,黃欣茹不願意把這樣的體味,和張康平的名字聯係在一起,那樣隻會褻瀆了他。油燈閃爍,帶著無限的光明與活力。
蒙麵男子身體的能量很大,他抱著黃欣茹,在麻袋上打滾。黃欣茹被折磨得筋疲力盡,皮膚上全是淩亂的雜草。一陣瘋狂之後,蒙麵男子坐了起來,快速脫掉自己的衣服,揚起右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一個清晰而熟悉的星象圖,像一道流星,劃破了黃欣茹的眼睛。她的心髒跳動加速起來,嘴唇跟著哆嗦,連牙齒也顫抖了。
黃欣茹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不願意相信,綁架她的蒙麵男子是張康平。可是,星象圖明擺著告訴她,他們是同一個人。
“不,不要!”黃欣茹驚恐萬狀,大聲叫了起來。
蒙麵男子不說話,油燈越來越暗,火光越來越小,星象圖像一個不會說話的魔鬼,窺視著山洞裏的一切。
很快,黃欣茹累了,不再喊了,眼淚盈滿了她的眼眶。整個下午,蒙麵男子一直在她的身體上,發泄著快感。當黃欣茹終於忍受不了身體的疼痛,開始放聲哭泣的時候,蒙麵男子終於累了,躺在麻袋上呼呼大睡。
山洞外的鳥聲,越來越安靜,估計天要黑了。黃欣茹躺在蒙麵男子的身邊,目光落在他的右手腕上,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