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年被老三活生生從手中把南橋貨運站搶去之後,王飛曾經多次帶人襲擊老三的人。但是老三警惕性很高,初始階段,幾乎每天都讓所有的兄弟守護在那裏,讓王飛無法得手。
此後,老三又迅速招兵買馬,壯大實力,一時間在黑白兩道上呼風喚雨,更是難以撼動。無奈,王飛隻能強忍下這口氣,轉做了其他生意。雖然不至於潦倒,但是明顯大不如前,而且,經曆了被老三搶去貨運站一事,他的實:J]已經被大大削弱,有些混飯吃的小弟看他短時間內翻身無望,都跟了別的大哥。他自覺臉麵無光,但也沒有辦法,隻能忍著。
但是,王飛絕不是一個蠅營狗苟之人,他告訴自己,隻要有機會,一定要做掉老三,把失去的東西拿回來。可是,這談何容易。眼看著老三現在如日中天,勢力越來越大,黑道上提到老三的名字,如雷貫耳。而他自己,經過這幾年的浮沉,已經沒什麼人記得他的名字了。當年那個在黑道上叱吒風雲的王飛,現在已經越來越邊緣,這口氣,時間越長他越覺得咽不下去。
現在,他雖然依舊像幾年前一樣時常流連於夜總會,偎紅倚翠,但是在心氣上,他覺得自己憑空短了一截,他並不開心,更多的時候,都是在一個人拿著酒杯沉默地喝著酒。一開始,從身邊的小弟到夜總會的小姐,看到他這個樣子都覺得很尷尬,但是時間長了,也都習慣了,沒人去打擾他,他喝他的,別人玩別人的。
忽然,包房的門被推開了,服務生一手把著門,探頭進來,說:“飛哥,有人找。”
聽到這句話,王飛一下子警惕起來,他做了個手勢,一個小姐關閉了音響,包房裏安靜下來。“誰?”他問了一句。這時候,從服務生身後閃出了一個人,這個人笑著說:“飛哥,我叫良子,久仰大名,聽說你在這兒,想過來交個朋友,沒有別的意思。”
“你一個人?”說著,王飛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門外。
“對,就我自己。”
“進來坐吧。”王飛解除了戒備。
良子從門外走進來,服務生從後麵輕輕地關上了門。能看出來,他的腳還稍微有一點跛,不敢太用力。
坐下之後,王飛給他倒了一杯酒。兩個小弟不明所以,拿著麥克風愣愣地站在那裏。王飛衝他們擺擺手,說:“你們玩兒你們的。”
於是,音響又被再次打開,包房裏恢複了剛才的喧囂。
“說吧,什麼事兒?”王飛開門見山地說。
良子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王飛這麼直接,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說:“既然飛哥這麼爽快,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有個仇家,也是我生意上的對手,叫馬同林。我多次和他交鋒,按說搞掉他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的後台很硬,前幾個月他找人砸了我的一個腳踝,肯定也是他背後的人在主使。現在以小弟的能力,沒辦法和他們抗衡,所以就想到了飛哥,想請飛哥和我聯合起來,一起搞掉他們。”
“這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王飛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良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微微笑了笑,說:“飛哥,據我所知,這個馬同林你應該是認識的,他的後台你也是認識的,而且是你的仇家。”
王飛動了動下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馬同林這個人,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他的後台,南橋貨運站的老三,你一定不陌生……”
聽到這個名字,王飛心裏像是被猛然敲擊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直了直身子。
“你和老三是仇家,這是道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我這段時間打探了一下,如果沒錯的話,當年你們的衝突就是由於你的小弟收一個煙店的保護費而起的,當時那個煙店的小老板,就是現在咱們S市赫赫有名的大煙販子馬同林……”說到這裏,良子有意停頓了一下,想看看王飛的反應。
王飛笑了一下,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飛哥,你不會不想出這口氣吧?想當年,S市可都是你的天下,多少小弟托關係找門路想跟你混……”
王飛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沉默了片刻,說:“為什麼找到我?”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相信,如果我能有幸和飛哥聯手,咱們一定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說這句話的時候,良子直視著王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