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出事了(1)(1 / 3)

山子迷上了飛刀,每天吃了晚飯都要去校院東南角裏練上半小時。十幾天下來,離那樹三米,十刀能有兩三刀紮上了;但都紮得比較歪,隻偶爾有一刀紮得正一點兒。山子心裏的成就感就更大了一些。他想,工夫不負有心人,隻要苦練,總會練成的。自己雖然達不到那個紅衣女孩的水平,也沒有她那麼高的武藝,但總會有長進的吧。練了一個多月,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知道。有好幾次,山子想把這個秘密告訴最要好的朋友大虎,但考慮再三,還是沒說。

記得大虎曾教過他一個成語,叫守口如瓶,那自己這次對任何人都守口如瓶吧。

山子學那些武林豪傑、英雄好漢,把刀子放在了枕頭下邊的褥子下邊。還有一個成語,叫枕戈待旦,自己這就叫枕戈待旦吧。

但是沒過幾天,出事了。

這天下午第四節課去歌詠隊練完歌回到宿舍,坐在床沿上,山子習慣性伸出右手去摸枕頭下邊,卻是平平的。他一驚,掀開枕頭,再掀起褥子一看——刀子不見了!

他不敢問任何人。而且他發現,周圍的幾個同學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瞅著他,都不說話。

他覺得不大對勁兒:顯然,同學們都看到了那把刀子。

過了一會兒,大柱來到了他麵前:“山子,來,有點兒事。”

山子跟著大柱出了宿舍,一直來到了屋山牆東邊。已有兩個男同學站在那裏,一個是班幹部大貴,一個是矮墩墩的小胖。三個人都是一臉的嚴肅。

大柱先開了口:“山子,你說,你的刀子從哪兒來的?”

山子一聽就知道刀子被他們拿去了。他本想說刀子是從家裏拿來的,又一想:不行,如果他們去找爸爸,問你們家為什麼有這麼一把刀子,那麻煩可就大了。於是,靈機一動,說:“撿的。”

“撿的?”三個人顯然不信。

大柱問:“從哪兒撿的?”

山子本想說在路上撿的,可他們肯定不信:當地農民,沒人會用這樣的刀子。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找到那把日本舊戰刀的廢鐵堆,就說:“我從廢鐵堆裏撿的。”

“哪個廢鐵堆?”

“東灣公社的。”

“你什麼時候撿的?”

“去年十月份,大概是秋天,記不清了。”

三個同學還是不信:從廢鐵堆裏撿的肯定是舊的,而這把刀子,明明很新。

三個同學不問刀子的來曆了,又問:“你藏著凶器,準備幹什麼?”

“這,這怎麼是凶器呢?”山子吃驚地說。

“不是凶器,那你說是什麼?”大柱問。

“刀子不是凶器,又是什麼?”小胖跟上一句。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不一會兒就把山子問懵了。特別是大柱,比山子大三四歲,個子也比山子高出一頭還多,是個成年人的身架子了,站在山子麵前,本身就有不小的威懾力。

山子猜不出他們想幹什麼,但他一口咬定,刀子就是自己撿的。

大柱又換了一個問題:“你把刀子放在枕頭底下,準備幹什麼?”

“玩。”

“什麼?玩!一把刀子有什麼可玩的?你蒙鬼去吧!”

“真是拿來玩的。”

班幹部大貴換了很和氣的口吻:“山子,你老老實實地說了就沒事了。都是同學,我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山子心裏一動,一時衝動都想把自己練飛刀的事告訴他們了。可又想,不行,不行,飛刀還沒練成,這個秘密,對誰也不能講。

大柱見山子低著頭不說話,以為他在作激烈的思想鬥爭,就說:“山子,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又補充上一句,“你說了實話,什麼事都沒有。”

一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山子頓時像受了莫大的侮辱: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縣公安局看守所的牆上才寫這八個大黑字呢。

山子有點兒生氣地大聲說:“我剛才說的,就是實話!”

“嗨!我說山子,你人不大吧,鬼心眼兒還不少呢!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我問你,你拿這把刀子,想捅誰?”大柱雙手叉腰,往前邁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