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竊的信函(5)(1 / 3)

杜賓說:“我之所以要給你講清楚這些,就是想讓你明白人們常常因為一些思維的慣性定律而使思維產生一種誤區,特別是在偵破一件案子中,這種情況經常出現。那些聰明的罪犯便會利用這種誤區讓自己變得更為安全,而那些執著的人則往往陷入自己思維的誤區難以自拔。像在這個案子中,局長先生便犯了這樣的錯誤,他所抱的心態與猜謎遊戲中的新手的心態非常類似。其實局長先生太主觀了,他完全沒有考慮D大臣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善於偽裝並且很擅長深思熟慮的人,而這件案子D大臣正是利用了局長先生的思維慣性,用非常簡單的本質製造了一個看上去難以破解的非常複雜的表麵。我非常肯定局長先生一定根本沒有想到他千辛萬苦尋找的東西自始至終就在他的眼前,隻是這是一個被人認為太過冒險和顯眼而不可能的地方,但是沒有人想到這反而是最為保險的地方。為什麼這麼說?因為每個人的思維慣性,人們以為誰都能想到的地方對手肯定也會想到了,所以這樣的地方基本上就是不用考慮的。在這個案子中,局長預計的正是如此,但是D大臣並不是一個一般的人,他不僅聰明而且敢於冒險,他算準了警方的思維誤區,所以將信件放到了最為危險同時又是最安全的地方。”

杜賓對D大臣如何進行信件藏匿也進行了分析,他說:“當我在設想D大臣是如何藏匿信件時,我覺得以他那種遠比常人聰明的才智和他本身的大膽以及他一向都很灑脫的性格,他一定有著十分精妙的藏匿手法,而且他的選擇也一定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猜,他或許從來就沒打算將這封信藏匿起來,因為我認為他的素質,其思維必然已經跳過了‘把信藏起來然後再被找到’的層麵。而且如果他沒有藏起這封信,對他來說,除了警方不會想到這一點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他可以隨時拿到這封信並及時地利用它。因此,D大臣的選擇隻是將信隨意擱在一個警方思維誤區中的地方,實際上這是沒有任何風險的。這一點絕對超出了警方之前的各種假設。”

杜賓此時才向我說明自己去拜訪D大臣的事,這一點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把其中的經過告訴了我:“當我確信了剛才所說的那些想法之後,我便戴了一副綠色鏡片的眼鏡,在一個大好天氣的清晨,去拜訪了一下D大臣。我徑直去了他的住所,D大臣果然在家,而且如我預料的一樣,他看上去有些疲憊,我想這是他再次夜不歸宿造成的。從表麵上看,D大臣是一副非常無聊的樣子,這自然是他裝出來給我看的。我肯定,他一定會在他人麵前憑借自己的演技偽裝、掩飾自己,這樣才不容易被人看出他內心的想法;但是我也很清楚,他其實是一個活力十足、非常機警的人。”

杜賓向我講述了他與D大臣的見麵過程:“D大臣既然在我麵前裝傻,那我也像他一樣把自己偽裝起來。我說自己這些天來眼睛實在很不舒服,所以才失禮,不能摘下眼鏡。其實,我之所以要戴著這副眼鏡隻是不想讓D大臣看清我仔細觀察他的眼神,我用非常熱烈的情緒和他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但我的根本目的就是借此近距離地觀察他以便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杜賓談到了他在D大臣家中的收獲:“在他家中,我發現了就在D大臣身邊的那張書桌。這是一張堆滿了各種信件和文件的書桌,在桌子上麵還有一些樂器和書籍。我借故仔細檢查了這張書桌上的東西,但是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物件。”

杜賓又說到了他的另外發現:“除了書桌之外,我又仔細觀察了房間中其他可能存放信件的地方,這時,我發現了一個顏色很俗卻頗有特色小架子。這是一個卡片分類紙盒的架子,卡片紙盒是懸掛在上麵的,在盒子的上頭有一條藍色絲帶,但這條藍絲帶已經很髒,它連著盒子掛在壁爐下邊的一個黃銅把手上。就在這紙盒中,有很隨意扔在裏麵的幾張卡片,另外還有一封信。而那封信表麵上看同樣很髒,好像完全就是一封一直想扔掉卻總忘掉扔的信。這封信好像是從中間撕開的,看上去幾乎就被撕成了兩半。在這封信上有一個非常大的黑色印章圖案,其中的第一個字母是D——這能夠非常清楚地看到——而收信人也是D大臣的名字,其中的字跡很纖細,似乎是一個女人的筆跡。信就胡亂扔在了紙盒架子的最上方,給人的感覺就是那是一封完全不重要的普通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