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有個人曾經說過:時間就是金錢。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不是做買賣的,我隻知道對於我們軍人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我傷勢未愈,就不顧眾人反對,迫不及待地帶著大家繼續進攻起樊城。可是曹仁實在頑強,我軍連戰不勝。
久攻不下,我開始煩躁,又擔心陸口的呂蒙趁我勞師遠征,襲擊荊州。
雖然我一向藐視東吳小兒,但我明白呂蒙這個人不簡單,從我單刀赴會時他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當時江東最高軍事長官魯肅被我製住,有“東吳第一猛將”之稱的甘寧暴跳如雷,但唯有這個呂蒙,一直很冷靜,步步緊逼,隨時觀察著我每個破綻。我敢說,隻要我的刀離魯肅再遠一點,他就有可能抓住我的疏忽之處,突施殺手。從那時我就明白:東吳的呂蒙是個勁敵,必須小心。
就在我開始思考是否應該退兵之時,我接到了一封信。好秀麗的字跡!簡直像個大姑娘寫的。我打開信紙,佩服起寫信人的書法。等把信看完,我已經得意的喜形於色了。
寫信的是東吳的陸遜——一個我很陌生的人物。原來呂蒙病重,甚至已經到了基本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陸遜成了呂蒙的接替者,總督陸口前線。
陸遜熱情洋溢地寫道:“久聞關將軍英名,如雷貫耳。想將軍昔日,溫酒斬華雄、斬顏良、誅文醜、過五關斬六將,赤膽忠心,刀法無雙,早已天下揚名。後又戰長沙、單刀赴會、用妙計水淹七軍、談笑間刮骨療毒,氣蓋山河,威震華夏,簡直堪稱千古戰神!”
“我陸遜不過是混申城的一介書生,因為運氣比較好,娶了先主孫策的女兒。蒙我主偏愛,官運一路亨通。可是這次沒料到主公竟委我以如此重任,這壓力太大了。我想求主公換別人代替,但又不敢推辭,終日提心吊膽。後來想到,好在我有將軍您做鄰居。希望將軍能在閑暇之餘給我函授一下如何做官、如何打仗之道,我不勝感激。”
信的末尾還寫道:“戰無不勝的偉大的孫劉聯盟萬歲!”
我拿著如此低三下四的信,大笑不已,傳給平兒道:“這又是一個我的Fans!看來我已經具備國際影響力啦!呂蒙已經基本掛了。陸遜不過是仗著點兒正娶了個富二代。看他那摳摳縮縮的樣子,居然還要我指教!好了,看在他很有些誠意的份兒上,等我滅了曹仁,再給他上課吧!”
陸遜的信徹底打消了我的疑慮。我不再考慮收兵之事,反而吩咐荊州再調派人馬增援,下令周日意甲開始前拿下樊城!
正在我即將攻克樊城時,曹操的救援人馬又到了。
那天,我難得準備休息一天,讓平兒和廖化帶著我軍前十二寨的人馬攻城,正遇上曹操援軍總司令徐晃。徐晃見了平兒倒是很客氣,還“善意”提醒道:“侄兒,你荊州已經被東吳占了,不趕緊回去救援,還在這裏顯什麼威風?”
平兒大怒,衝出去和徐晃大戰。不料徐晃這個家夥打仗還真有一手,居然埋伏了一支人馬直接從後麵抄了我軍前軍的十二寨。平兒和廖化前後受敵,頓時亂作一團,一同逃向我的大營。
我聽說徐晃一戰就拿下了我軍最精銳的前軍,氣得拍案而起,親自迎戰。和徐晃一見,我心裏頓時想起了在許昌和他結識時的場景。我和徐晃是老鄉,除了張遼,他是曹軍眾將裏我最好的朋友。我正感慨造化弄人,徐晃已經先開了口:“關大哥,我們一別快二十年了,想不到您的頭發都花白了。歲月不留情啊!”我心裏一酸,也說道:“是啊,還記得你我在許昌認老鄉時一起唱的那首《兄弟》嗎?”
徐晃點點頭,長歎一聲,突然回頭向曹軍眾將士大喝:“誰能殺了關羽,重賞千金!”我大驚:“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徐晃冷冷道:“你我雖有兄弟之情,但如今是各為國家。戰場無情。關將軍請!”
“嗬嗬,好個徐晃啊!許昌舊誼終究比不上家國大業!是個男人!那就讓我親手了結你我這份亂世友情吧!”我朗聲長笑。人在江湖,我們本無法選擇何去何從。徐晃也催馬而上。我們的心和兵器同時相撞,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徐晃的功夫不錯,但所有人都知道,他還不足以與我相比。呂布死後,我的武藝早已經是天下頂尖,但可惜右臂終究是重傷初愈,在力量和速度上都差了一些。徐晃也看出了這一點,可他沒有卑鄙地專攻我的右路。從他的目光中,我分明看到他在說:“大哥,傷還沒好嗎?征戰一生,我們都老了……”我心裏隻感到一陣陣隱隱的痛。
平兒生怕我有閃失,開始鳴金收兵。我一聲歎息,再也沒有回頭,退兵回營。但在我的背後,徐晃的聲音傳來:“大哥,快走吧!快來不及了。”
嗯?徐晃是什麼意思?難道荊州有失?我心裏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