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看看人家古荼,實話實說,見過就是見過。那你告訴校長,你見到他們誰玩過這個傳呼機?”
看著麵前有“婉約美”的一臉疙瘩的段校,我內心深處在瘋狂冷笑,我以挑戰權威為樂。不管是段校還是宋校,對於半夜被破門的事都是氣憤至極的。他們氣憤的原因並不是丟了什麼金貴東西,當然,他們也沒丟什麼金貴物件,他們氣憤的是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如果入門的是外麵的小偷也就罷了,可入門的偏偏是學生,如果不是學生,那就真是鬧了鬼了,畢竟外麵來的小偷不會隻是拿走幾本破書就了事的,顯然校長是不會去想神鬼一說的。
我撓了撓後腦,略顯尷尬道:“我,上周末我在電視上見過,就那個最近熱播的警匪片,叫什麼來著的,嘿嘿,不好意思段校,我一時想不起名字來了。”
張數聽到此話鬆了口氣,毛馮便將心徹底放到了肚子裏,偷著還對我撇了撇嘴。而段狗則是一頭霧水,額頭上剛才暴怒而起的青筋都不忘抽了一抽。
“額,這個,這個電視上的就不用說了。”
“好的!段校。”我乖孩子似的點了點頭,和段狗努力互動著。
“你們當中,有誰在平時被其他同學稱呼為荼哥?”段狗又開始了審問。
聽到此話,眾人皆是低頭一動不動,而我卻忙興奮的高舉起了一隻手,然後看似強壓著心中的激動炫耀似的道:“段校,段校,我,我,同學們都叫我荼哥,尤其是在考完試之後他們叫的最歡。”
段狗看著有些小激動的我,一陣頭疼,如此誠實簡單的孩子會夜闖校長辦公室?現在就算是打死段狗,他也不會信了罷。至於五人之中隻有我被別人稱作荼哥這事上,段狗認為很是正常,學習成績太過突出,同學羨慕,用荼哥之稱以示尊重。
段狗頭疼之餘忙讓張數帶我回去,張數自然樂意,忙拉起了我一條胳膊就往外走,也不管我有沒有其它話要說。
毛馮看著似因別人不待見而被轟出去的我,長出了口氣。
到最後,段狗的審訊依舊無果,一氣之下,就讓那名字裏帶荼的四人在操場上狂奔了二十圈。
人們說二十圈是他們應有的懲罰,我卻不清楚他們是犯了什麼錯。名字裏帶了荼是罪?或者說,他們不是尖子生是罪?可能他們都無罪,之所以他們會受到懲罰,是因為有人將私憤泄在了他們頭上。他們忍氣吞聲的接下了,看來人們天天叫囂著人人平等的世界其實還是被自己分出了等級。他們認定自己屬於奴隸,骨子裏皆是逆來順受的奴性。
“段校,這幾個人你怎麼看?”當眾人都是離開,毛馮試探性的問道。
段狗聽到問話,似個大偵探般的板上釘釘道:“雖然不知道具體凶手是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古荼一定不是。”
毛馮看著眼前的段狗,心裏冷笑,又問:“為什麼?”
“你傻啊,假如你是凶手你會讓本可以避免的矛頭指向自己?況且你看看他那個三好學生模樣,像個敢半夜偷出寢室的人嗎?”
“段校英明。”毛馮又道。
“你啊,還是太年輕,好好學著點。”
毛馮認可的點了點頭,其實心裏是對著我寫了個大寫的“服”。
看來人心難透,既看不見也摸不著,真假也就難辨。當世上的虛假成了慣犯,真的就成了假,假的反而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