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方死方生(1 / 3)

30、方死方生他無奈地笑笑,幾乎是寵溺地應聲道:“是我。”

我對著他“上下其手”好半天,口氣又軟又硬:“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

他好脾氣地任我拂過他的發梢,道:“不是夢。”

我直起腰幹:“抱住我。”

他便張開雙臂,抱住我。我又強硬道:“吻我。”

他便吻住我。

情到深處,做什麼都是自然的。所以當他一次次溫柔地撫平我的羞澀,安慰我的緊張,開發我的青澀,甚至於我終於被他逗弄得細碎尖銳地出聲,逐漸將雙腿纏在他的腰杆上的時候,也是很自然的。我慢慢地濕潤起來,感受到前所未有地接納住他的深入,我覺得自己那一瞬間是非常的幸福的。

床褥之中,誰攜著我在翻滾,肌膚廝磨,攜著我。滾燙相擁,誰領著我在遊走,汗與喘息,領著我。

“你是我的女人了。”在最後的銷魂纏綿時,誰在我耳邊這樣說。

當我們懶懶在被子裏依偎,我靠在他的膝頭,他溫柔摟著我,說了一句:“女人啊,還真是分不清楚重點。”

聞言我一個機靈,終於從無盡的溫柔鄉的墮落中清醒過來,忙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你不是在路上麼?一路排場這樣大,不怕危險?”

“無妨。”他笑得自信,把我抬起的頭輕輕摁回膝頭,道,“明日你就會聽到羅凡砸場子沒得手的事了。”

“什麼?”我不解。

他偏偏一副不肯明說的故弄玄乎的討厭樣子。突然,輕輕道:“若我說,我和你分開太久。太想你了,實在受不了,所以我來了,你信麼。”

這一下,我再也不糾纏他的帝王心術了。

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靈犀已經離去了,就像春夢一樣來去匆匆,他到來也好,離去也罷,若他不願讓我知曉,我便無法察覺。同一天,公子靈犀那“光是珠光寶氣的馬車,就一口氣有足足九輛”的列隊於更天被襲,埋伏他的是羅凡手下的大將應無疾,但馬車眾,靈犀又從不露麵,所以他們也不知道目標究竟坐在那一輛車中。應無疾使巨人一擊擊毀了最華麗的那輛馬車,但那裏不過坐著一位美姬。靈犀趁機反擊,將應無疾一舉擒獲。

不過應無疾倒是條英雄好漢,公子靈犀親自審他,他在靈犀手下撐了足足十七天,始終不吐一字機要。公子靈犀動了真格出手,是比惡鬼修羅更恐怖的存在,應無疾被摧殘得形銷骨立,不人不鬼,有仙官碰巧撞見了靈犀施展酷刑的現場,即刻便被嚇瘋,口中逢人便胡言亂語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靈犀花重金請更天最好的醫師好好醫治那冒失鬼,確定這被誤傷的家夥很快可以恢複神智之後,無奈地頒布了命令,不準仙人擅入。最後靈犀親手把已經癲狂的應無疾結果了,由衷地歎息道:“可惜他能在我手中一字不吐,若是年少的我,一定會放過這個凡仙了。可惜他雖然贏得了我的尊敬,卻再也無法動搖我的立場。”

坊間傳言,靈犀又說:“本要把他的屍首懸掛示眾,就像凡軍對從天之璧一樣。可我是來接親的,應無疾啊應無疾,你能留得全屍的安好,都是欠了我王妃的人情。”

手刃應無求的事,終我一生,靈犀也沒對我提起過一次,所以傳言紛紛,我也不知真偽。我隻知道,這次凡軍奇襲不成,反而損兵折將,靈犀的儀隊再無人來騷擾。

“應無疾啊應無疾啊。寡人都說了公子靈犀詭計多端,不許輕舉妄動,你卻偏偏要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你是從我起事初便追隨我的老臣,我的左膀右臂,如今一朝君臣緣分中斷,寡人實在是且怒且痛。”羅凡那時在帳外負手,宋瑾團正臨盆,他守在帳外,身上還穿著冷然鎧甲,“公子靈犀,今日你折殺我一員大將,此仇此怨,寡人自會加倍問你討回來。”

帳前執戟郎上前通報:“吾王,古月禾禾又在五十步外請見。”

“不見。”羅凡道,“對了,你去告訴她,寡人送她的神寵太過凶惡,自古多為殺戮死亡之兆,現在王後生產,讓她把那豹子給送走,不要再出現在軍中。”

“諾。”執戟郎得命而去。

羅凡心緒不寧,他的謀臣與他說起輕鬆的話題:“吾王天縱奇才,殺伐決斷從來都是談笑風生,不想如今吾後分娩,陛下也是神不守舍的。”

“嗐,為君為王,也畢竟是為人夫,為人父。”羅凡苦笑,大方認了,道,“愛卿有一對兒女,可記得當初的緊張?”

“怎麼能忘記呢,不怕陛下取笑,當時賤內生產完畢,我恨不得跪在我家婦人麵前感恩戴德。”

“哈哈哈——”

君臣正在齊聲大笑之時,帳內猛然傳來了響亮的啼哭之聲,在場諸人無不下跪報喜,羅凡早已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羅凡的狂喜怎樣也遮掩不住,筋疲力盡的宋瑾團在床上縮成小小一團,看著羅凡,想,自己這是第一次看見這凡仙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