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為什麼會這樣?!如星努力克製自己暗想道,也許人家現在正在急著趕自己走呢!
“改天我再帶你去城外的草地走走!”
“什麼改天?!今天不是就要我走嗎?”如星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白玄。
“你的去留,我說了算,我讓你留下你便留下,其他的事一概不要管!”說著,白玄靠到如星的肩膀上輕聲耳語,“明天我還來教你騎馬!”
說罷馬鞭一揚,他倆向著皚雪城外的密林疾馳而去。
日光越來越亮,晃得人刺眼,辰瑤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綁著,丟棄在草叢裏。
這皚雪城外的草地,土壤肥沃,草竟有一人半長,平時有人走進去,都會被草海淹沒。這一望無際的草海,既藏得住秘密也掩蓋得住罪惡。
辰瑤脖子上的傷口倒是無妨,多虧龍甲的保護,普通的兵器根本傷不了她。隻是身上的繩索很是堅固,不似尋常之物。辰瑤現出龍身,那繩索隨之變大變粗;辰瑤變回女身,繩索也變小變細,無論如何,繩索總是結結實實地捆著辰瑤無法動彈。
這可急壞了辰瑤,雖不像以往晚上變身惜夢去害人,可她該如何找到如星,如何去找族人呢?扯著嗓門喊,似乎也沒用,風吹草動,沙沙作響,傳得更遠的隻有草動之聲。
城主府的書房關著門,白翁側著身子坐在書案前,避著射入房裏的斑駁日光,不知不覺已是晌午。
說起城主白翁,絕對是皚雪城相當當的人物,三十年前的皚雪城隻不過是馬幫聚集休整之處,並不是城,沒有人記得白翁從哪裏來,隻聽說當初他在此地開了驛館,為人來人往提供便利,加之白翁本身慈悲心腸,收留了很多無家之人,漸漸地發展成今天的皚雪城。
白翁之子白玄,倒是更加傳奇,白翁城主並無夫人,十五年前的大雪之夜,他將白玄從城外抱回,從此留在府邸待其如親生兒子。這白玄從小就機敏過人,才智出眾,更讓人嫉妒的是他那白得發光的肌膚,好像白雪一樣在陽光下閃著瑩瑩的光。小小的皚雪城中自然沒有姑娘配得上他,一年多之前,遠在千裏之外的聖都皇帝,聽說皚雪城有這樣一位出眾的公子,立刻下了一道聖旨封為都尉,其實也算是預備駙馬了。
白玄自小在眾人的嗬護和矚目中長大,確有幾分驕縱之氣,但也算顧全大局之人。可今日他違抗城主之令,私自和如星出遊,卻讓白翁多了幾分憂慮。
如星和白玄二人在密林裏轉悠了半天,遠見著不遠處有一座石塔,如星正想前去一探究竟,白玄卻拉住了金棕馬。
“父親嚴禁我去此地!”白玄說道。
這下卻激起如星的好奇心,“城主大人不允許你去,可沒有說過不讓我去!”
“這石塔內有古怪,皚雪城的人都不敢靠近!”白玄回拉馬頭。
“那我就更要去了,我是道士,專捉妖魔鬼怪!”如星又調回了馬頭。
“不行,你一人過去,我不放心!”白玄接著拉回了剛調轉的馬頭。
倆人就這麼拉著馬頭來來回回,那匹金棕馬可不樂意了,騰空一躍,將倆人都摔了下來。
這一摔倒也給如星掙脫白玄的機會,她立刻爬起,徑自向石塔奔去,任憑白玄在後麵使勁呼喊。
剛觸到石塔石板,如星立刻明白傳言並非空穴來風,那石板看著普通陳舊,摸上去卻冰冷刺骨,多虧自己有些許道行,要不然早已寒毒入骨。不過,這更激起如星的探索欲,決定進一步往裏走。
這越往裏走反而更熱,裏麵的石板也是赤紅赤紅的,燙得如星大汗淋漓,關鍵時刻昆侖山學的法術七彩雲朵派上了用場。如星在頭頂處畫出一朵彩雲,口中念咒,隻見那雲朵下起了細細的小雪,正好抵消了洞內的熱氣。
“如星,等等我!”白玄氣喘籲籲地跑進來,“你一個人進來,我不放心!”
奇怪的是,白玄在外麵沒有被凍傷,到了裏麵看上去也不是很熱。如星暗自疑惑,轉念一想,多個同伴也好。
他倆漸漸走進洞內的石棺,湊近一看,嚇了一跳。
石棺內躺著一名女子,渾身上下透著寒冰似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她閉著眼,嘴唇微微張開,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般。更令人驚訝的是,她和白玄長得很像,是那種血緣般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