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出來了。”等在外麵接應的舜瑜趕緊帶人迎上來。
一行人出了巷子,翻身上馬。
“小姐,事情都辦妥了嗎?您覺得,這彭澤太子真會配合咱們嗎?”舜瑜一麵調轉馬頭,一麵問道:“萬一他——”
即墨勳這個人,可是靠不住的。
“他不妥協也得妥協,這可由不得他了,而至於他具體到底要怎麼實施這個計劃,就不好說了。”宋楚兮道。
即墨勳隻要不想死,這件事,就容不得他拒絕。
舜瑜見她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也就定下心來,“那——咱們現在就準備走嗎?”
“即墨勳要有動作,還得給他一點時間準備,我還要先去太子府走一趟。”宋楚兮道,神色之間忽而便多了幾分焦躁和憂慮,然後又抿了抿唇,打馬揚鞭而去。
從目前的整個情況來看,顏玥肯定是不肯跟著她走了,可哪怕是那丫頭不肯跟著她走,有些話,她也還是要過去交代一下的,一定不能讓她盲目行事,再落入了別人設下的陷阱裏。
懷王府。
即墨勳的第二名信使到訪之後,殷梁的怒氣已經無從發泄,狠狠的將手裏的一個茶杯摔在了地上。
他這一下子,用了幾乎是所有的力氣,碎瓷片飛濺,弄的偌大的一個屋子裏,到處都是。
“殿下。”梁剛滿腹憂慮的看著他,“去看診的太醫已經回了,屬下命人去問,他說隻差一點。那位宋四小姐下手如此狠絕,彭澤太子會咽不下這口氣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殷梁聽了這話,卻是怒極反笑,“他咽不下這口氣,就要逼著本王替他咽下去了?”
“殿下,其實他那些,也可能就隻是氣話吧。”梁剛盡量的勸道:“殿下不是已經看穿了嗎?今夜發生的所有事,根本就都是太子一力的策劃安排的,雖說對彭澤太子下殺手的人是宋家那位小姐,但是歸根結底,太子才是幕後真正的控盤者。彭澤太子要記恨宋四小姐是真,但在他的心裏,對太子的恨意隻怕更甚。要他不計前嫌的去和太子合作?這本身就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當然不會轉而去和太子合作,但卻是拿這話來給本王施壓的,今天本王若是不能叫他如願,他便要和本王翻臉。”殷梁道,因為心裏的怒氣壓抑的太過厲害了,額上青筋都在隱隱的跳動,“這一次,本王如果不能安撫住他,那麼他之前答應本王的話就勢必都要一筆勾銷了。今夜的事,已然是驚動了父皇,我和殷紹之間的明爭暗鬥,他一直都看在眼裏,今夜他誰都沒追究,那就隻能說明他是將什麼都先記在了心裏了。這會兒他的心裏指不定是在怎樣的惱著本王和太子呢,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即墨勳的這個助力,本王的心裏還真是沒底。”
這些年,他雖然和殷紹之間互相爭鋒,在朝中也有固定的黨派支持他,但殷紹穩坐儲君之位,真要比較起來,他還是處在劣勢。
就算是朝堂上的勢力劃分均勻,誰也輕易壓不倒誰,可一旦皇帝有個什麼閃失,殷紹才是名正言順的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