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衣出手快,回答得也很快很幹脆。
翼川在這一點上,倒是很相信這個人的一板一眼,手一鬆開,懷裏的人就跟泥鰍似得一下子滑的老遠,對他的懷抱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戀。
攤了攤手,翼川的掌中赫然幻化出一株枯菊,示於丹衣,道:“杏花仙不在這畫舫裏。”
“我知道。”盯著那枯萎無生的菊,丹衣很明白,從進入那間屋子她就知道隻是杏花仙的仙力維護著菊。她伸手去取,“多謝。”
然而翼川一個反手,就將枯菊花收入囊中,在丹衣變臉之際,他開口道:“神界容不得她,我魔族可以。如今不過殘軀一副,還是歸於我魔族比較好。仙子的‘多謝’,可是說的夠多,小爺想想,還得陪你往冥界去一著才好。”
翼川故意賣著關子,欲說還休,果不其然丹衣一聽就聽出問題,立即反問:“冥界?”
“仙子不想去?”
“為什麼要去?”
“嗯……大抵是因為仙界的人,亂闖冥界,小爺覺得,仙子有必要去看看。”
“杏花仙?”
丹衣一點就透,翼川嘴角擒著的壞笑幅度越發拉大:“仙子聰慧。”
“既然在冥界,那就不勞煩魔君了。”
翼川逼近丹衣,鼻腔的熱氣肆無忌憚掃過她的麵龐,道:“如今神魔兩界休戰,仙子就這麼害怕和本尊走在一起?”
害怕?
丹衣不懂為什麼這麼男人的嘴裏總能說出些她從來沒聽過,卻又很敏感的詞。
“害怕是什麼意思?”
翼川真的不想承認自己破功了。
明明好不容易醞釀的氣氛,調戲什麼的最合適了,結果這句話,完全把他的興致打壓不見。
他退後兩步,嗬笑出聲,突然掌中運力,猛地攻擊丹衣。
丹衣見此,雙眼一瞪,迅速旋轉身子遠離攻擊範圍。
“你做什麼!”
翼川不緊不慢地收工,反轉手掌,盯著手心,壞笑道:“仙子適才不就害怕了?”
說話時,那暗藏星眸的眼睛,轉向丹衣,其中的戲謔和開心,溢於言表。
丹衣盯著翼川未收的手掌,回想剛才的情景。
她躲開了,這叫害怕?
如果這麼說……
下一瞬,翼川就眼見著丹衣掌中蓄力朝自己攻來,失聲一笑,他回轉手腕,握住丹衣攻來的手腕,穩準狠。在丹衣錯愕之際,將她一把扯近,眉眼五官相距不過咫尺地,沉著嗓音道:“我不怕。”
話罷便低頭在丹衣唇上啄了一啄。
怎麼辦啊怎麼辦,這個奇葩他是越來越愛不釋手了。也許應該考慮灼灼的話,把她打包帶回去。
翼川眼裏帶著笑意,看向丹衣,見著她臉頰兩側,緩緩浮起紅暈,低頭又見她周身都在抗拒,越發笑的得意,鬆手的一瞬間道:“仙子,你又熱了。”
一脫離翼川的禁錮,丹衣迅速轉身,雙手捂住臉頰,感覺到手心傳遍全身的熱度,猛地一顫。
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對翼川有情?他是魔族人,而自己更是沒有心,根本不懂七情六欲。
可是為什麼臉這麼熱,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