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脖子僵硬幾分,她收回身子,垂頭盯著腳尖,整張臉埋在脖子裏,嗡嗡吐出兩個字:“冥界。”

悄悄抬頭看向翼川,果不其然,那一雙星眸,陰沉森冷。

“去了多久?”

灼灼嘟著嘴,食指放在唇角,思量一下,說:“兩天?約莫是兩天。”

說完,灼灼的目光,轉移到了床板上,一下子蹦過去,掰過她的臉,驚得微張嘴。

這個人好美啊……

雖然臉上有一道疤,可是真的好美。

心中冒出這想法,灼灼不安的轉頭看向魔尊,嗷~比魔尊還沒可怎麼好?

“魔尊,這個人也是要帶回魔族麼?”灼灼小心翼翼地問翼川。她沒有察覺到這個人身上特殊的氣息,看來不過是凡人一個。

“迷途河最近有何異動?”

翼川故意繞開,在灼灼看來,那就是默認了。好吧,既然魔尊認定了,她也沒道理不同意。雖然是個凡人,可是長得真是好美,帶回魔族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吧,到時候,就沒人跟自個兒搶魔尊了……

心裏這麼想著,灼灼的心情也雀躍了幾分。

“倒是沒什麼,隻不過六界的人,都盯著河中央,看樣子,他們也特別想要那東西呢。”

回答翼川的話時,她之前的謹慎也消失不見。趴在桌上,兩隻大眼睛,盯著翼川怎麼看也看不夠,說話的聲音也甜甜的。

“繼續盯著。”

“好!”

翼川不避諱被她這麼盯著,這樣的目光,他早已經習慣到麻木。想想這世間,敢甩他麵子的,也隻有昏迷的那位了。

多有意思。

接著,翼川就起身,在灼灼的注視下,將丹衣公主抱起,委身出了木板門。

畫舫在江中徘徊許久,日落至黃昏時,才緩緩往回劃。

翼川盯著床榻上的人,左右看了許久,目光落在她的心口處,透視而看,裏麵真的什麼也沒有。原本想要透過神識捕捉她過去的記憶,卻沒想到她把神力自封的時候,也建了屏障。若是他強行衝擊,恐怕會兩敗俱傷。

這樣的自殘手法,除了曲流,哪個神會這樣?

也真不知道曲流是在哪裏找到這麼個奇葩的,竟然會提她為上神,任百花神。

萬年之前的百花神,和翼川,或者說,和他的家族,有著不可磨滅的羈絆。她之所以身心俱散,為的就是尚是年幼的他。

她於天龍一族有恩,於東方神界而言,卻是個不能被提及的禁忌。

百花神位空缺萬年,怎麼會突然放一個無根無背景的人上去?

這件事,怎麼想,怎麼不簡單。

丹衣很早就醒了,她盯著出神的翼川,餘光打量所在之地,確認是畫舫,暗自解封神力,赫然起身,掌中神力直逼翼川。

翼川迅速回神,扯住她的手腕往下一帶,掌中的神力無可避免往遠處飛去。反手將她扣入懷中,翼川輕笑:“仙子這是做什麼?過河拆橋?”

丹衣麵無表情盯著緊閉的屋門,道:“背後偷襲,不過是還你一招罷了。”

翼川:“……”睚眥必報!

“既然仙子技不如人,那便不要再動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