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是過了數年別人還能對她有印象,張家三小姐該是多麼驚才絕豔的人物,竟能讓人數年不忘。
張容瑾垂眸,問道:“若是皇後娘娘壽辰,豈非要備賀禮?”
繁弦道:“這是自然。不過小姐也不必擔憂,小姐落水之前已經早早備好了賀禮,如今倒是不必費心了。”
張容瑾點頭道:“那我備的賀禮是什麼?”
繁弦道:
“是並蒂牡丹繡圖,小姐您可是從好久之前就開始繡了,繡了整整半年多,巧的是,那時又恰好聽聞皇後娘娘要舉宴,小姐您便說用那幅圖作賀禮罷了。小姐那幅圖繡得栩栩如生,叫人看了就挪不開眼,又花了這樣多的心思,想這份禮物定是出眾的。”
張容瑾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隻怕張家三小姐這圖背後的意思不簡單。
這連理枝豈是隨意而繡。既不是臨時準備,那麼當初,張家三小姐該是為誰而繡。
若張家三小姐曾經與淮陽王殿下有過,那皇後娘娘是淮陽王殿下的母親,對張家三小姐來說,定是不同的吧,所以,她才想著將這無得再贈心上人的連理枝贈予心上人的母親。
若是在知道了淮陽王殿下的身份後繡的,恰時,兩人應當分道揚鑣了,那這並蒂連理枝,張家三小姐當繡得有多心酸。
越是用心,就越證明情深,也越是遺憾。
張容瑾道:
“那就這樣吧,想來,時間緊迫,也找不到更好的賀禮了。”
張容瑾轉身回房,卻見庭院中,那棵綠油油的茶樹下,一個人坐在石桌前。
紅衣墨發,正是鄧嫿。
鄧嫿看見張容瑾看過來,忙道:
“姐姐。”
張容瑾道:
“嫿兒是何時來的?竟叫我全然未發現。”
鄧嫿笑道:“就是剛剛,見姐姐與女使說著話,怕是要事,未敢打擾。”
張容瑾道:
“不過是閑談,哪來的要事。倒叫你好等了。”
鄧嫿搖搖頭:
“也沒有多久,姐姐方才可是在說宮宴的事情?”
張容瑾頷首,
鄧嫿道:“姐姐,你來。”
鄧嫿指了指她對麵的位置,張容瑾走過去,坐下:
“可是有事要與我說?”
鄧嫿道:“姐姐可知這宮宴是為何而舉?”
張容瑾道:“難道不是為了替皇後娘娘慶賀生辰?”
鄧嫿道:
“姐姐,你想想,為何隻請貴女和公子們,不請大人和夫人們呢?”
張容瑾道:“為何?”
鄧嫿道
:“皇後娘娘此宴名正魚桃宴,這個魚桃宴的魚桃可不是逐得將桃花攬滿懷的意思,而是釣竿垂釣,收得桃花的意思。”
張容瑾心下有些明了,詩經中常以釣魚吃魚垂釣比喻男女婚嫁戀愛,這桃常用來比喻宜室宜家的美人,如此看來,此番宮宴竟原是個相親宴。
鄧嫿伸手握住張容瑾擱在桌上的手,道:“姐姐,我不想參加這個宴。”
張容瑾看向鄧嫿,料想她是怕眾人嘲諷她,叫她怕了聚宴。
卻不想鄧嫿道:
“此宴,傳聞為皇後娘娘為皇子們選皇子妃之宴。”
張容瑾手一顫,反握鄧嫿的手掩飾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