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你不想赴宴,是因為,你不想被皇後娘娘看上,選做皇子妃?”
鄧嫿搖頭,
“恰恰相反。”
張容瑾猜不透鄧嫿話中意思。
鄧嫿卻用力拉住張容瑾的手,道:
“我告訴姐姐,姐姐可千萬要為我保守住秘密。”
“皇後娘娘其實已有意思要欽定我為太子妃。”
張容瑾頗有些意外:
“既然妹妹想被皇後娘娘看上成為皇子妃,皇後娘娘也正有此意,那妹妹為何不願赴宴。”
鄧嫿道:“因為——”
鄧嫿咬著嘴唇,
“我心悅的人是淮陽王殿下,不是太子殿下。”
張容瑾的披風被夜風一吹,墜了地。
繁弦忙撿起,
張容瑾看著鄧嫿道:“妹妹你——”
鄧嫿道:“姐姐,我也知道這樣荒唐,這種話說出來丟人,可我憋在心中許久,實在找不到人相訴,我想,姐姐是個曠達不束縛於禮教的,也許能懂我的意思。”
張容瑾看向繁弦:
“繁弦,去泡壺茶來。”
繁弦手中拿著披風,低首道是。
張容瑾手指輕撫著袖上的花紋。
其實淮陽王殿下對她來說,並無什麼特殊,隻是有關於張家三小姐,於張家三小姐而言,聽著另一個女子對自己心上人的表白,也許該是心酸的罷。
張容瑾道:“那妹妹想怎麼辦?”
鄧嫿道:
“若是我不去,也許覓得更出眾的女子,皇後娘娘便會淡了讓我嫁給太子殿下的想法,但是我又怕皇後娘娘會指別的女子給淮陽王殿下,更怕淮陽王殿下這個宴會注意喜歡上別的女子。”
“如今,我真是騎虎難下了。”
張容瑾看著鄧嫿,
道:
“為何要顧慮那麼多呢?“
張容瑾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告訴我,你想去嗎?”
鄧嫿道:“自然,哪怕不能被指給淮陽王殿下,能見到他一麵讓他多記住我一次也是好的。”
張容瑾道
:“不要太過於擔憂,一切還未成定局,皇後娘娘喜歡你,那是好事,想讓你做兒媳,那也是好事,至於指給誰,哪有那麼容易便得清楚,無論是太子殿下還是淮陽王殿下,婚旨都需要皇上開口,皇後娘娘隻是能替皇上參考一二,並不能左右皇上的意思,隻要你袒露些許傾慕淮陽王殿下的意思,想必皇後娘娘也不會強人所難。既然皇後娘娘喜歡你,那麼許給誰不是許,既是能許給太子殿下,為何就不能許給淮陽王殿下?”
張容瑾伸手替鄧嫿撩起落發,摸了摸她的頭,
“何必糾結這麼多,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得先相信,才會有可能。”
鄧嫿聞言忽然笑了,沉鬱一掃而空,
“來找姐姐是找對了,我就知道姐姐能幫我。”
是時,繁弦也端著茶出來了。
給張容瑾和鄧嫿奉了茶。
張容瑾看著嫋嫋的茶煙升起,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如今,她張容瑾便是張家三小姐入,
若夢中那位殿下真的是淮陽王殿下,那她此番豈非是為別的女子與自己的舊情人牽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