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鍾後出租車停靠在婷枝租住的小區門口。
王誌強憑著感覺在她的包裏摸著鑰匙,婷枝胡言亂語,“Iam··stillsober··”。‘婷枝婷枝’他連叫了幾聲,她硬是沒有任何反應。待門開後,他把婷枝放到床上。肯定是抱太久的原因,他也順勢撲倒在床上。此時,他感覺呼吸很急促,全身都很火熱,但這不是他,而是還躺在他手上的婷枝。他的身體就這樣停佇在半空中,完全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的呼吸以及溫度,和蔓延至他全身的欲望。她烏黑而不經加工過的長發,亂蓬蓬的散落在床上,嘴唇幹渴,酒精揮發的作用使她整個人像火爐在燃燒。這也使得她的臉頰紅彤彤的,好似山坳裏剛成熟的紅櫻桃般鮮豔,臉上的幾顆痘痘也隱約顯現。白天的妝容已經褪去,他還是喜歡現下自然的婷枝,沒有粗脂粉末的裝扮,平定的樣子。喉嚨在她吞咽時不停的蠕動,還有兩邊的鎖骨下隨著心跳而此起披伏的胸部,他好似發現了這個屋子裏的所有秘密,都赤裸裸的在他的眼前。他不敢繼續想象下去,他像彈簧上的螞蚱一樣彈跳起來。
大概1分鍾後,他才再次回過神來,明明0°的空氣,卻感覺自己額頭都是汗。
‘不能喝酒還喝這麼多,看吧。’他在自言自語,一邊脫掉她的鞋子,再幫她蓋上被子。淩晨5點,離開婷枝的住所。他遊走在寂寥的街上。
她做了一個夢:她正向一座大山跑去,一直跑啊一直跑,跑得滿頭大汗,山就在麵前,但感覺像跑了好幾個小時,山還是在哪裏,一點也沒有靠近。她還在拚命往前跑,可是為什麼要向它跑去,她也無從得知。突然場景一換,竟跑到了一個懸崖邊上,她下意識的刹住了腳步。似乎有兩個自己,一個就站在那懸崖邊,而另一個則站在身後。是她嗎?她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婷枝被這一跳驚醒,頭重腳輕的起身打開燈。房間還是原來的房間,空氣凝聚著冰冷的水珠,窗簾還是嚴嚴實實的遮掩著,這一切倒像是在做夢。
她使勁揉了揉太陽穴,胃裏的酒精還在翻騰,各種酒肉夾雜的味道隨呼吸被送到外麵,混雜著空氣又吸進身體,這樣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她一口氣喝光了400ML的水,接著又倒滿了一杯。她還在努力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昨天企劃部的會議結束後,他們部門有個聚會,順帶也叫上了LULU還有她。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是LULU一臉懇求的樣子,也沒理由再三拒絕。在餐廳吃完飯後,就想著逃脫了,最後還是被一幫人綁著去了酒吧。好像喝了很多酒,自己喝的?被人灌下去的?興奮、刺激、傷心、難受,隻知道這些是第一次醉酒的感受。那後來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呢?
想到這裏,她不禁一杵。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除了一身的熏味,沒有任何異樣。她又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疼痛的頭讓她沒辦法再繼續深想。作罷,也難得去想去考證。
天開始明亮起來,婷枝推開陽台的窗戶,潮濕的空氣像等待許久的將士,凶猛的衝進了城門,不及掩耳盜鈴迅雷之勢占領了整個房間。窗台上的盆栽也在經受嚴寒的考驗。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
倚遍闌幹,隻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