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拋下一句:“和煥,記住了,我拓跋毅是你惹不起的人,還想活命下次見到我低調點。”
也不給和煥還口的機會,他已經直截驅馬走了。那些家夥是長安派來的,不過拓跋毅一點兒都不在乎,他知道此刻這些人能夠在列柳城這麼囂張自然有南王故意不理會的原因。
可是實際上南王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之前已經要求自己帶著李雲珠遠走高飛,他肯定是已經做好了跟長安部隊相抗的準備,說難聽了是準備造反了。這些家夥作為先頭部隊還不知道低調,其實是來當炮灰的,還以為是來收服南疆的先鋒呢!
南王現在故意不作為,要麼是有什麼計劃,要麼就是先禮後兵,在等對方先展示實力,然後趁勢反殺。而現在自己遇到這些家夥,先來這麼一手也算從中挑起一些矛盾點。南王肯定是站在自己這一邊,他既非大唐的官兒,又不是軍隊中人,宗門修煉者在這場對局之中算是名義上的中立。
由他來出手,然後再有南王從中打太極,正是一種很好的辦法。明著給你一下子,可是偏偏你又無可奈何。到時候隻要隨便找個說頭,就說這和煥先無禮的,自己隻是來赴宴,一時惱怒出手開道。
如果那些在城中的先鋒頭領跟這個和煥一樣不識相,還借口自己對官兵出手,要治罪的話,恐怕到時候南王就會不客氣了。但凡對方的將領懂事點兒知道這個所謂先鋒真正的要務,就不會太追究這件事情。
其實現在的局勢很清楚了,這次的莽荒山靈陣爆發,肯定是有預謀的,否則南潯的部隊不會剛好集結完畢,而先頭部隊竟然一夜之間就來了。而這先頭部隊的任務肯定不會是真的來處理黑靈事件的,而是來穩住南王。如果有得談自然和平演變,如果沒得談也算下了一把戰書。
不過雖然事情已經很清楚,這中間的過程肯定要繞些彎子,不能空口白話。今天這午宴看來就是為這幫人準備的,而南王邀請自己看來是鐵了心把自己綁上這條大船了。
拓跋毅飛馳中已經想了個透徹,他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立場完全看自己一張嘴,沒必要把自己限製得太死。
這時候抬眼已經看到了南王府,拓跋毅自己跟自己開玩笑地歎道:“還好還好,這南疆郡王府的防務沒有被長安來的人接手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可沒有刻意壓低,那些南王府的守兵顯然是聽到了,在拓跋毅大有深意的注視下微微笑了,很顯然他們知道拓跋毅的指的是此際跟和煥一樣,大搖大擺在列柳城“巡防”的人馬。
這時候已經有一個把手郡王府門卡的守兵過來跟拓跋毅行禮:“拓跋宗主,今日有貴客,還請提前下馬。”
“哦,好的。”
拓跋毅知道在今天來的人裏麵說不得會有百裏同塵,還有試煉自己的李安跟長孫伯然,另外大概就是南潯先頭部隊的將領了,除此之外肯定少不了其他宗門的代表。
在這些人中屬宗門代表的實際地位最低,而自己恰好正是宗門代表的其中一個,這提前下馬自然是少不得的禮節。這次是南王的兵將,自然是熟悉自己,拓跋毅也當然不會為難他們,直接跳下赤兔馬。讓守兵牽著自己的寶駒走了。
而這時候已經有引路的侍從來領自己,拓跋毅看現在時間還早,離中午至少還有半個到一個時辰之間,這侍從應該不是引自己去宴會場吧?
拓跋毅隻是疑惑了一下,馬上就明白過來。在宴會開始之前,南王肯定已經在招呼先到的人喝茶了。
既然是南王的宴會,恐怕大部分人不會像自己起初一樣打算卡著點兒來的,起碼要早早登門拜會。如拓跋毅所料,當侍從引自己來到後院,還是上次的湖心小築的時候,拓跋毅已經看到那房子裏麵坐了幾個人物。
出乎拓跋毅的意料,那些人拓跋毅竟然全部認識,一個陌生麵孔都沒有。拓跋毅念頭一動:看來那南潯的先鋒將領真不客氣啊,並沒有提前來,是不給南王麵子要對著幹的意思?
這麼想著他一步跨入了小築之中,南王立刻眼睛一亮:“哈哈,拓跋毅來啦,快入座,咱們正聊起你呢?”
拓跋毅環顧四周,在座的除了意料之中的百裏同塵,還有明顯站在百裏同塵一邊的百裏軒。另外當然還有李安跟長孫伯然,這兩人近幾日都住在南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