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毅現在已經確定南王的確是個超絕的人物,那麼也就沒必要支支吾吾的了,他直接說道:“南王,現在莽荒山中的靈陣好像都失效了,如此一來南疆局勢危矣,請問南王可有對策?”
“哦?”南王偏過頭看了拓跋毅一眼,不答反問,“這麼說你有對策?”
“不,不是。也談不上對策……”
“但說無妨。”
“我以為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破除靈武刀君墓葬的禁製,才是徹底解決的辦法。”
拓跋毅說完凝定了片刻,南王沒有說話,像是在思索。他馬上補充道:“我知道這個辦法可能看似不切實際……”
“不,沒有不切實際,你說得很對。”
拓跋毅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南王打斷,他沒料到南王直接肯定了自己的說法,倒有些意外,畢竟這個主意在正常人聽來根本是天方夜譚。他忽然眼睛一亮:“難道南王你早已有了打算?”
“嗬嗬,拓跋毅你的確是個極出色的人物,我一直打算重用你,不過我卻感覺你有另外的心思……”
“南王……”
“不必多說,我明白你。我是南疆郡王,你是聚靈宗宗主,看似地位差距懸殊,其實我們的想法都是一條路上的,所以我很理解的,這沒什麼。嗬嗬,拓跋毅你覺得我是個心胸狹隘的人麼?”
拓跋毅一愣,南王這麼問自己,總不可能否定他的說法吧,不過他倒真的是發自真心說道:“不,南王,你是絕對的英雄人物,剛才在軍陣之後我這才隱隱發覺你的軍容威勢竟然超過了楚烈的浮屠鐵騎,一個如此強悍部隊的統帥,自然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而一個英雄又怎麼可能是心胸狹隘的人呢?
這後麵句拓跋毅沒有說明,但是兩人心照不宣。
“嗬嗬,其實你還不了解我,實話告訴你我不光心胸狹隘,還愛錙銖必較。”
聽到這話拓跋毅頓時說不出話來,南王沒有看到依然緊緊注視麵前的莽荒山,他看向的方向正是曾經拓跋毅跟李玄躲藏的那個山洞處。
“拓跋毅,或許你不知道,我身處眼下的困境不是第一次了,曾經有一次我也險些覆滅,不過那一次我僥幸逃生,隻不過珠兒的母親卻在那一次事故中不幸去世,這一點我耿耿於懷,至今難忘。”
拓跋毅不語,麵對南王這種威權人物,他不主動說,有些隱私就算明知道也不好問。南王久居上位自然知道拓跋毅的心理,他直截道:“你跟珠兒的關係不錯?”
“呃……是的。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
聽到拓跋毅這麼說,南王忽然朗聲笑了,他轉過麵來認真注視拓跋毅,一隻大手已經按在了拓跋毅的肩頭,忽然之間拓跋毅倒有些緊張了。他好像第一次發現,原來麵前的南王不僅南疆毫無疑問的威權人物,更是李雲珠的父親。在李雲珠的父親跟前,拓跋毅瞬間覺得自己的氣勢一下子弱了許多,而他也在這段時光中第一次發現,自己也不過才是個十六歲的少年。
“嗬嗬,你不必緊張。其實這一次我找你並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想告訴你,我是一個經曆生死太多次的人而我也已經老了。”
“這……南王你……”
南王搖頭,示意拓跋毅不要說話:“你說得沒錯,要解決目前的危局最好最有效的辦法的確是破除靈武刀君墓的靈陣,原本你是一個極好的先鋒人選,原本我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現在我的想法改變了。”
“啊?”
拓跋毅大為訝異,他剛才過來,南王跟自己首先就說到這個,並且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還準備按照自己的計劃提出建議呢,沒想到南王此話一出,竟然一下子就將自己排除在計劃之外了。
他正要說話,南王按住他肩頭的手已經用力捏了捏:“你是個不錯的小子,我有另外的任務交給你。”
“哦?是什麼?”
“王廷的部隊肯定已經開拔了,最少五天,最多十天就會到南疆,到時候借口靈陣失效我將不得不放他們入城,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拓跋毅呼吸一滯,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他的心跳有些加速,終於他一咬牙:“南王你說。”
“帶著珠兒先退避到玄穀,玄穀遠在邊陲,隻要列柳成沒有失落,這裏始終是你們的一道防線。如果這次的事情順利解決,那麼是最好,你們可以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