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成……你就替我帶著珠兒遠遠遁走。是穿越莽荒森林去古越也好,就算冒險橫渡黑海,去他南倭都可以,總之就不要回來了。憑你的實力在任何地方都沒有分別,你就代我好好照顧珠兒吧。”
“這……南王這怎麼可以。我有辦法的,請你讓我試一試,破除靈武刀君的墓葬絕非不可能的事情。”
拓跋毅急了,他恨不得當場就要證明自己可以瞬間學會哪怕最高深的一門兵法,隻要給他足夠的資料,還有不多的時間,他可以立刻成為新一代的兵法大師,而且還帶著刀君殘魂的殘餘記憶,破除靈武刀君的墓葬是很有希望的事情。
南王嗬嗬一笑,忽然轉變話鋒:“好了,這些暫且不提,我看著山中看來的確是沒有什麼危險,既然你有如此求戰之心,那行!現在你就輔助我進山一趟。”
“呃……那是當然。”
南王不再多言,揮手招呼手下牽好戰馬一下子翻身上去。看得出來南王的功法修煉也不怎麼樣,但是身手矯捷,應該跟楚烈一樣是軍旅路線的。
而拓跋毅也馬上回身,跳上了自己的赤兔馬。南王的部隊首先開拔,不過拓跋毅卻被李雲珠拉住落在後頭。
“喂,剛才我父王跟你說什麼?”
“他同意我說的,要去破除刀君墓葬?”
“什麼?你這家夥,我不是跟你說了不可以麼,刀君墓葬凶險至極,你去了會沒命的,別聽他的!”
李雲珠又急又氣,責怪拓跋毅不聽自己的勸告,可是拓跋毅卻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先聽我說完,南王的意思是他自行組織人手去辦這件事,而我已經被他排除在外?”
“什麼?那可不行。他什麼意思?”
“南王的意思是要我帶你遠走高飛。”
“這……你想得美,不行絕對不行,我要勸勸他。”說著不由分說已經縱馬驅馳出去,她的駱馬何其迅速很快追上前軍。
拓跋毅適當地放緩速度,他知道此刻是讓他們父女交流的時候,自己還是退避一些的好。
然而出乎拓跋毅的意料,李雲珠根本沒有能夠接近南王,南王的部隊已經以一種十分自然地步法變幻將李雲珠阻擋在外。拓跋毅看得出來這是一種極其巧妙的移動陣型,憑李雲珠的本事是絕對沒有辦法逾越的,果然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李雲珠終於放棄,停了下來。
拓跋毅再次趕上的時候,李雲珠已經定在了那裏。
“郡主。”
“嗯。”
李雲珠的聲音有些失落,又帶著憤怒:“這個混蛋,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拓跋毅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這肯定是南王說的那次危及生命的變故有關,也就是在那一次李雲珠的母親喪失了性命。想到這拓跋毅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就在這時忽然李雲珠收起了愁容,咬牙切齒:“拓跋毅,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
“這……”
“你答不答應嘛!”
李雲珠看到拓跋毅這猶猶豫豫的樣子又著急了起來,瞬間眼眶已經紅了,一向倔強的小妮子很少如此,拓跋毅忽然心頭一軟,立刻答應下來:“好,你說。無論什麼我一定盡力去做。”
李雲珠破涕為笑:“我要你為我去死你也答應麼?”
拓跋毅愣了一下,死,這恐怕是一個絕難答應的難題。不光是因為自己的生命,自己飛升的夢想。他還有許多牽掛,哥哥、武闕,還有聚靈宗,此刻的拓跋毅已經不再是孤家寡人。
當天火流星墜落的時候,他還可以憑借一腔血勇,不顧生命的危險去那爆炸的中心奪取點讀機。那是因為當時他的除了自己的生命再也沒有什麼好付出的,除了用生命去博弈,也再沒有別的機會。
可是現在自己擁有了這麼多地位和牽掛,輕言生死是多麼難得命題。
沉思了片刻,李雲珠也沒有打擾他,拓跋毅終於咬牙道:“我不答應。”
“你!”
李雲珠似乎早已料到這個答案,可是依然胸口劇烈起伏。
“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任何危險我都願意去闖一闖,不過我一定竭盡最大的力量去活下來,並且也要做到你要完成的事情。”
李雲珠聽到這話,深深歎了一下:“傻瓜,我又怎麼會要你真的去死。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思麼?”
聽到這話,拓跋毅忽然神魂一蕩,他當然知道這個小妮子的意思,可是此刻他百感交集哪裏會刻意觸碰那些東西。在最是難以抉擇的時候,越是美好的東西就越是接近一杯至美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