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嬈希見顏初如此神情,怒意更盛,舉手再欲打去。
“嬈希妹妹!”洛凡在旁喝住。
嬈希胸口怒氣起伏,抬眼見是洛凡,“姐姐管的過多了,我教訓下人,與你何甘?”
洛凡上前,扯開嬈希抓扯顏初的手。
“妹妹,顏初是我的丫鬟,若是談到教訓,應是我的事才對。”洛凡怒視嬈希。
“哼,誰不知你皮嬌肉貴,我們都是常年供養著姐姐的,哪個敢勞煩了姐姐?這點小事,還是妹妹親力親為的好些。”
“嬈希姑娘,如今你瞧著瑤塵姑姑性兒好,便凡事都由你來親力親為,才真真叫勞神呢!”顏初站在洛凡身側,整理著衣衫,冷言道。
“好了!”瑤塵喝道。
若雯抬頭瞧向瑤塵,見瑤塵眉頭緊鎖,甚是不悅,似被說中了痛處。忙起身,行至嬈希麵前,扯住嬈希。
“姐姐,你一向性兒急,明明是忠於姑姑之意,卻被他人誤解了。不是妹妹說你,真該改改你這急性兒了!”
嬈希聽瑤塵方才喝聲之中,怒意泛起,若雯又如此扯住她,她不便再如此下去,卻有怒意不消,隻得猛然轉身,狠狠坐回席上。
洛凡見嬈希如此,自己也不便多立於此處,轉身坐回席上。
瑤塵見眾人沒了言語,這才問道:“顏初,方才你說有人陷害於你,可找出什麼?”
顏初突然跪於地上,“姑姑,我深知你一向待我好。顏初無以為報。如今珍房失竊,顏初並不知何人所為,又無從查證顏初的清白。若顏初此時,請求姑姑明察秋毫,放過顏初,恐他人借題發揮。”顏初說到此處,斜視嬈希,嘴角輕揚,繼而轉回目光,正視瑤塵道:“有損姑姑威望。因此,顏初願蒙不白之屈,請姑姑懲治,以戒他人!”
嬈希聽顏初如此之言,輕蔑哼聲,將頭扭轉一旁。
瑤塵聽顏初之言,心有動容。欲起身,停頓片刻,又坐回席上。
“顏初,你可知盜取珍房是何等過錯,你輕言抵罪,難道不思慮後果?”瑤塵雙眸閃爍。
“姑姑,偷盜珍房可是罪當處死的!”玉姻見嬈希如此怒氣,幫借機助嬈希。
顏初聽玉姻如此言語,心中暗笑:你竟不知此舉將嬈希推入何等境地。可笑。
“姑姑,顏初既選擇以大局為重,便已將生死置於度外!”顏初目光堅定。
瑤塵思慮片刻,“顏初,你不枉我待你這般!既然如此,今日之事若沒個了斷,眾人亦是不服。偷盜珍房之事的確罪應置死,不過…”
顏初聚精會神聽著瑤塵之言,不敢落支言片語:等待許久了,終於將得知你目的所在!
“姑姑!姑姑!冤枉!”
突然,瑤塵被門外吵鬧之聲打斷。
“劉大娘,去瞧瞧,誰在那大吵大嚷!”瑤塵騰起煩躁之意。
劉大娘領命,才啟門,隻見冉煙衝了進來。
顏初回身而視,見是冉煙,她懷中正抱著那日被己所棄的包袱,心中暗驚:她自動如此癡傻?
“冉煙姑娘,這兒不是姑娘待的地兒,姑娘還是先行回房!”顏初急切暗示。
冉煙笑對顏初,“顏初妹妹對我的恩情,冉煙永世不忘,冉煙所為,自會承擔,不可再讓妹妹為我這等人受了委屈。”
冉煙不等顏初答言,將包袱散開,各式珍金冷玉散於地上。眾人見狀,皆瞠目結舌。
“錯在冉煙,冉煙一時起了貪念,盜了珍房,是死是剮,全憑發落!”
瑤塵猛然站起,直視地上之物,又緩緩坐回席上,雙手緊握衣裙,平靜道:“當真是你所為?”
“冉煙命賤,但不必以性命玩笑!”冉煙正色。
顏初此時已不知該如何是好:方才自己已辯稱自己清白,此刻冉煙卻來認罪,讓我如何替你言語!若是我再自行攬罪,豈不是自相矛盾?
瑤塵一字一頓道:“將冉煙押入後堂,斷食斷水,自生自滅!”
劉大娘愣了片刻,向冉煙走來。
冉煙轉向顏初,溫婉而笑。
“姑姑!”顏初猛然叩首。
瑤塵因顏初舉動愣了片刻,“今日之事,錯怪了你,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著。”
“姑姑,冉煙故然有罪,但念冉煙年少,請姑姑莫要將她棄在此處。若真要她自生自滅,請姑姑慈悲,將她押向幽居之內!”顏初說罷,再叩首。
瑤塵心奇,“你待她如此真情?”
顏初不答,隻是再拜。
“好吧,念你今日如此忠心,既是你求情,我便允了你!”說罷,轉望向劉大娘道:“將冉煙關入幽居,三日後送入官府,聽官府發落,也算給了她體麵。”瑤塵擺了擺手,讓眾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