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希卻是心中不服,“姑姑,怎能憑顏初支言片語,便改了姑姑主意?何況這些小事,卻交由官府…”
“莫要再糾結於此事了,都退下吧。”
“姑姑!”嬈希再喚。
瑤塵卻是不應,自行起身,向門外而去。
眾人原地拜別。
嬈希見瑤塵如此不理會自己,怒而起身,向顏初而去。顏初見嬈希如此,便緩緩起身,笑對嬈希。
“哪個許你起身的?”嬈希尖聲道。
顏初以袖半掩麵,媚笑道:“嬈希姑姑若是覺得未經姑姑意,不能亂起身,那嬈希姑娘何不坐回席上。顏初這就去向姑姑請意,若是姑姑允嬈希姑娘起身了,顏初定來知語姑娘。”
“你個賤坯子!”嬈希抬手欲再打。
顏初卻不故嬈希,屈身去扶冉煙。
“姑娘,你這是何苦?”
說罷,轉身向劉大娘道:“大娘,冉煙姑娘身子弱,望大娘給冉煙姑娘添起被褥。”
劉大娘點頭應允。
“大娘,我便將冉煙姑娘交與大娘了!”顏初說罷,長拜劉老婦。
劉大娘未見顏初如此,今日亦被顏初袒護冉煙之情所動容,忙扶起顏初,連連點頭以表其意。待劉大娘與冉煙走後,顏初轉身向洛凡。
“洛凡姑娘,今日勞你為我費神了,時辰不早了,讓顏初扶你回房。”
洛凡點頭。遂二人一同離去。卻留嬈希於原地。
嬈希被如此無視,倍感羞愧,氣的向一旁而去,扯起軟席怒砸。
“姐姐,你也不必如此,姑姑一心寵著顏初,你嫉妒也是無用。”若雯行至嬈希身旁。可卻若有所思的瞧向了門外。
眾人見再沒什麼熱鬧瞧了,也都紛紛散了。
且說顏初扶洛凡回閨房後,方將門推靠的牢了,隻聽洛凡急道:“方才真真嚇住我了!若是你被關於淩空堂,自生自滅,這會哭得可就是你我了!”
顏初轉身走向矮幾,斟了杯茶,捧向洛凡。
“姑娘,瑤塵本就無意對我如此,因而顏初才鬥膽替冉煙抵罪,卻不想冉煙如此固執。”
洛凡接過茶杯,“你快快坐下,與我細細道來。”
顏初坐於洛凡身側,“我一直疑惑,我一向與杉儀並無仇怨,她為何要陷害於我。她一向與嬈希若雯相交淺淡,若她真與嬈希有所勾結,但她是服侍瑤塵的人。試問瑤塵怎會讓不忠於自己的人服侍她呢?因此,我猜測,她此舉定是奉瑤塵之命。瑤塵這般舉動無非是要達到自身目的,我卻不知其目的為何,但我深知,她定不是為害我置死。那夜,抓杉儀不成,反被杉儀等人陷害之時,我便打定主意,順了瑤塵意,自投羅網,引出其真實意圖。遂剛剛我在淩安堂上,才自行請罰。但為保萬無一失,我借故激怒嬈希,嬈希一旦有逾越瑤塵之舉,瑤塵便會倍感嬈希威脅,我又表以忠心。敢問,誰又能放任一個任性妄為之人,卻處治忠心之士?此舉隻會引出瑤塵設此局的真實意圖罷了。但不想,冉煙她太重情意,不忍見我替其受罪。隻是她這樣一來,卻是必死無疑。因而我在堂上勸言,保冉煙入幽居。一來便於我去解救。二來,瑤塵姑姑定不會甘心自己精心布局,卻被冉煙所礙,我如此表示心悸,若是有心之人,都會料到我將救冉煙於苦海。隻要瑤塵洞察我的意圖,她便會將計就計,對冉煙看管明鬆暗防,隻等我自投羅網,再行其意。如此一來,她的明鬆暗防卻對我救冉煙大有好處。若是能引出瑤塵意圖,以便我打算。”
洛凡聽顏初如此之言,卻鬆了口氣,“你心思縝密到是好的,卻是叫我虛驚一場。依你之言,瑤塵是否已洞察你救冉煙之意?”
“我猜測,她多半已知我意,不然,她不會改了處治冉煙的法子。寬限三日,實則為我留以時日,做足準備。”顏初半思半道。
“那你救冉煙可有十足把握?”洛凡忙問。
顏初搖搖頭,“如今我不知瑤塵將如何暗守,自是沒有把握的。不過有一樣,我卻是有了把握。”
“何事?”
“我手已有田園木屋的鑰匙,若是事無意外,我便可與冉煙一同逃離麗江園!”
洛凡聽到此話,先是心喜,“真真為你高興,以你才情,怎可屈身於這種地方!如今你便可逃離此處,去過你所想的生活!”
可說罷,洛凡由喜轉悲,“隻可惜,你我緣分淺薄,想到日後將無你常伴左右,卻是不舍。”洛凡越想,心中越發舍她不得,雙眸含淚,洛凡轉過身去,以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