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 同根異心花間錯 花落各處兩不知 上(2 / 2)

隨即,顏初屈身長拜。

沐虹此時離著顏初近些,見狀,忙扶過顏初。

“這是哪裏話,我們姐妹間的,相互照應是情理上的事。”

隨旁姑娘隨聲附和:“是啊,妹妹,你到是顯得我們不親近了。”

顏初抬頭瞧著每一位姐姐。瞧罷了,方道:“秋池姐姐悶了,妹妹陪著姐姐涼快涼快,眾姐姐們早些安歇。”

眾人聽罷,點頭相應,顏初攜了秋池,向院中而去。

待顏初與秋池離了屋子,眾人熄了燈,各自入榻,但卻是難眠,思量著顏初今日之話,尤其是與杉儀所言,說著像是家常,卻是有所指一般。但憶起顏初所說“難怪姑姑對此事知曉的如此細致了”一句時,各各心驚。若是平日裏,她們玩笑間的那些姑娘們的壞話傳到姑姑耳中,豈得了?自此,眾人心中惶恐。

且說顏初與秋池相攜來於院中,顏初若無其事,正瞧著池中月光蕩漾,粉蓮隱現,心中來了興致,便欲跑去賞蓮。卻被秋池扯了衣衫。顏初愣住,轉身視秋池。

“妹妹,你莫要在我麵前說些哄人的話,你老實道來,今夜究竟出了什麼事?”

顏初笑道:“不過是有人誤以為是我偷了珍房。”

秋池聽罷,驚慌的瞧著顏初:“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早些說與我聽?如今如何是好?”

秋池說罷,來回踱步,自言自語道:“不成,這件事可大可小,麗江園內本就有姑娘見你心煩,如今你鬧出這樣的事,她們難免會落井下石。”

顏初笑著拉住秋池:“姐姐,瞧你,比我還心急呢?命由天定,多想無意,如此還能賞玩幾日?不如姐姐陪我瞧瞧這一池月光,不是更好?”

秋池聽顏初如此淡然,轉念而道:“妹妹,你是不是心中已有打算?”

“我不過區區丫鬟,能有什麼法子?姐姐也是回天乏力的,不必過於憂心此事。”

秋池總覺顏初有意瞞著她什麼,近幾日也與從前大不同。從前顏初與她無話不談,可是如今便隻說些女紅、夏景之類,難道顏初對自己有了異心?

想到此處,秋池忙問:“妹妹,今兒家父又來探望我,妹妹交待的事我一刻也未敢耽擱,但礙於自己出不了麗江園,不能立刻去問家父,隻能等著家父來看我。聽家父言,並未尋到你母親,不知她人在何處。”

秋池瞧著顏初,見顏初隻是聽著,卻不似那日那般急切。

“妹妹要寬心,我已囑咐家父,幫著留意些,若是有了消息,定會快些來知與我。”

顏初聽罷,轉笑,“姐姐費心了,不過如今,顏初已想通了,家母怎能尋到這裏?定是哪家人也丟了女兒,而恰巧那女兒與我長得七分相似。我既已入了麗江園,心便無了他念,一心隻想著服侍好洛凡姑娘,能多叫你姐姐一日便多叫一日,這樣也就罷了。”

秋池越發覺得此時的顏初已不如前,與顏初之間似阻隔了許多。秋池苦笑,不知再言語些什麼,隻是同顏初望向湖麵。

殊途異景兩不知,夜深露冷月相思。

洛陽繁華過後,但留狼籍。子辰微啟雙眼,瞧了瞧身旁女子,她呼吸均勻,半裸嬌背,臥躺於床榻之上,絲錦雪被覆於纖腰之上,女子背上烙著歡愛過後的印記。子辰猛然起身,從旁扯過衫衣,衫衣過去,冷風飄揚。子辰將衫衣披於衣身上,赤腳前行。地上,白鴿頓行,咕咕輕啼。子辰曲身,挽過一隻白鴿,抱於懷中,一手輕扶其羽。子辰繞過紫金望日騰獸爐,爐中檀香騰起,縈繞青衫。

子辰懷抱白鴿至於窗前,望向皎月,目光炯炯。

“咚…咚…”有人輕聲扣門。

子辰望向房門處。

“安伯?”子辰問道門外之人聽子辰如此喚之,便推門而入,隻見一四十餘歲光影的人,從外而入。此人背部略弓,雖家丁模樣,但衣著卻略比家丁華貴。

“老仆拜見公子。”安伯屈身行禮。

子辰忙扶過安伯,“安伯,大父是否已安枕?”

二人言語自由,並未將榻上女子放於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