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姐,這才是姐姐坐的呢!”
劉大娘被王婆子哄得暈了頭,得意而坐。坐穩後,想起顏初一事,原想隻是說一說,以解心中之氣,但見王婆子如此恭維自己,若隻是訴苦的,未免傷了自己的身份。便狠狠道:“麗江園內,連瑤塵姑娘都視我為親人一般,卻不想來了個顏初,整日與我難堪!你平日裏主意多,又一向忠於我的。你倒說,此事應如何?”
王婆子聽其言,眼睛轉動間,便有了主意,王婆子得意道:“想治她還不容易?不過,我瞧著她近來過得美著呢,連膳食間的那個貴兒,也成了她的玩伴。此事,不如敲山震虎,讓她成為孤家寡人,瞧她還風光不風光!”
劉大娘聽此言,雖心中不明其意,但已覺主意甚妙,用力拍了拍王婆子腿。
“好!此事你去辦我最是放心的!”
王婆子年紀已大,怎經得起劉大娘這一拍,但雖是疼痛,又不便言語,隻能強忍其痛。陪著笑。
待劉大娘走後,王婆子冷笑,貴兒,讓你這猴崽子主意正,整日與我耍鬧,今日到叫你吃些苦頭,以解我心頭之恨!
王婆子轉身向園中尋去,正瞧見貴兒與顏初玩鬧。
“顏姐姐,聽旁人說,你今早身子不爽快,未去遺香閣,如今可是好了?”
顏初聽此言,輕笑,想不到他到是耳尖,但不知道麗江園內如何傳此事,不如我從他口中探上一探。
“好啊!你個貴兒,越發膽大了,姑娘們的事,你卻知道得如此細致,瞧你定是整日守在遺得閣旁,隻為瞧這些事!”
貴兒苦笑,每次與顏初姑娘說話,總是被戲弄,可又喜與姐姐說話。真真是賤了骨頭。
“顏姐姐哪裏話,我便是有心去遺香閣探這些,也需得了閑啊?不過是為遺香閣送些吃食的,哪有那心啊。不過就是聽旁的姐姐們說起,我便聽了些。”
顏初偏過頭去,裝作不信模樣,“你若真聽了,還來問我?”
貴兒忙道:“好姐姐,那些姑娘們也不知個真切,隻是說瞧你渾身濕著,被秋池姐姐扶著出來。她們也在猜著。我也是心急於姐姐,才會相問的。”
顏初聽此言,以袖掩麵而笑,這個貴兒,雖他平日裏伶俐,人卻是忠厚。
“如今我不是好好的站於你麵前嗎?像我們這些做丫鬟的,少不了受賓客些氣的!”
顏初有意不願將冉煙拉入,特意說了“賓客”兩字。
王婆子見二人相談甚歡,心中亦是不爽快,正想著,如何引嬈希來此處,她也好周旋一番。才一回身,正瞧著嬈希隨處閑逛,王婆子心中歡喜,忙跑上前去。
“嬈希姑娘,今好興致呢!”
嬈希本就性情高傲,一向不理會這些的婆子,今日王婆子來問安。嬈希自是提不起興趣。隻是隨便應了一聲也就罷了。卻不想王婆子並未有離去之意,而是弓身行於其身旁,嬈希心中極惱。
王婆子還原想再恭維些話,見嬈希眉頭緊蹙,已是不耐煩,忙將心中盤算之事直接說與嬈希。
“姑娘,老婦聽前兒個顏初那賤蹄子得罪了姑娘的賓客。姑娘猜猜看,那賤子所用是何物?”
嬈希聽此言,來了興致。正想著她哪裏來的奇臭,卻是躲過了一劫,不想今日卻有人相告。
“你說來聽聽,若說的準,我這帕子便賞了你。”說罷,嬈希將手中帕子拿至王婆子麵前。
王婆子打量起這帕子,是絹雙魚戲水絲帕,又以金絲綴邊,更是顯得華貴。但不說這帕子,且說貼子是嬈希姑娘所用之物,便可賣上好價錢。王婆子心喜,忙接過。
“姑娘,你隨我去瞧瞧便知。”
王婆子說罷,引嬈希向顏初方向而去。
嬈希遠遠望著顏初與貴兒相談,記起那日貴兒為顏初辨言之事,心中越發惱怒。
“你帶我來看這些做什麼?如此汙穢,隻會髒了我的眼。”
王婆子忙道:“姑娘不知,那日顏初所拿之物便是這個叫貴兒的小廝拿與她的。那東西有個怪名兒,叫散尾鬼筆。麗江園內是尋不到的。想來是這猴崽子專為顏初從別處尋的。姑娘們嬌貴,不知此物。這東西有股子奇臭。需去山中方可尋到。想來這猴崽子定是花了心思的。”
嬈希雖知顏初所用之物,以解其惑,但此時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反問:“那又如何?”
王婆子見嬈希雖麵上惱著,但已有了興趣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