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哥,咱們找個靠山吧。”張開文看了看沒有人想說話,他便準備拋磚引玉。他說道:“我覺得張興龍肯定靠不住,但是咱們也不用怕他。我看不如咱們就幹脆回n市算了。再悄悄的做掉唐大腿,到時候城西城南都是咱們的。”
聽了張開文的話,站在褚震身後的蠍子雙目放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而武士鵬幾個人更是看起來急不可耐。
廖文宇聽了張開文的話之後,搖了搖頭沒有作聲。先不說自己手裏的這批貨和外彙值多少錢,光是張唯正就有點讓廖文宇如坐針氈的感覺。廖文宇深知張唯正當時能收下自己,完全是因為一時興起,而自己沒淪為一個癮君子更是欠了湯彪一個人情,這些事情恰來算去,反倒是自己兄弟幾個還跟張唯正有不小的間隙。誰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張唯正會不會迫於張興龍的壓力而棄了自己,而且如果回n市大張旗鼓的幹一把,自己必然需要一張大旗,而文興堂的名號顯然還太年輕了。
“n市的情況如何?”謹慎的鄭華山開口說道:“如果n市能有些變故,咱們也不妨試試。”
廖文宇讚賞的看了一眼鄭華山,他說道:“我早上聯係了一下湯彪,這時候n市江湖火藥味十足,說起來這還是咱們的功勞呢!”
廖文宇的手機號一直都沒有換,隻不過開機的時候比較少。對於湯彪廖文宇和褚震都這幫人都有點特別的情誼,隨著交往的越來越深,他們都互相覺得彼此是同一種人,那種似乎隻見了幾次便能成為朋友,而將生死相托的情誼。如果說非要有點什麼隔閡的話,那便是湯彪和廖文宇的立場不同。
湯彪要為手下在張唯正這裏某生活的兄弟們著想,而廖文宇則是一個充滿侵略性的擴張分子,這點注定了他們要麼是敵人,要麼就是兄弟,不可能是互不相幹的路人。
“打吧,打起來咱們去插一腳,將他們全都做掉。”薑偉天一直是個好戰的角色,他眯著兩隻眼睛說道:“唐舉可不要死的太早!”
似乎覺察到了一隻耳那雙噴火的眼睛,薑偉天抱歉似地朝他笑了笑,但是敷衍樣子十足。
之後的話題就開始圍繞到底是要主攻n市還是和鴿子在j市糾纏一番的主題開始談論,但是都沒有得出一個像樣的結論。廖文宇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心裏隱隱有一個計劃,但是總是缺少一個環節,因此便在他的心頭懸而未決,一方麵是因為自己的猶豫,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不知道這件事做了之後又能勝算幾何。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廖文宇並不想參加,鄭華山和褚震到後來也不再說話。而像站在眾人身後的二級幹部,例如剛通過審核的蠍子和隻知道打仗的邢亮、方國華等人更是連想都懶得想。兵痞子和廖文宇的帶出來的少壯派都覺得計謀再如何都敵不過他們手裏的斧頭和槍膛射出的子彈。
最後漸漸的眾人都收住了話夾子,因為他們看見了大當家的麵上鐵青的臉色,都自覺的閉上了嘴。
房間裏安靜異常,這時候站在豁牙子背後的沙洲哂笑一聲,那張一直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嘲諷的顏色。在坐的眾人都是什麼角色,半年之前也就算了,但是眼下這幫人可都是刀光斧影、槍林彈雨裏走出的亡命徒了,各個拉出去就算不夠三塊錢(槍斃,一顆子彈的價錢。)也夠兩塊五了,怎麼容沙洲這個外援如此蔑視?
當即葛歡、方國華幾個人的臉就冷了下來。他們根本不用裝13一樣的把手放在槍托上威脅誰,隻要廖文宇一聲點點頭,不到一秒的拔槍速度即使在全團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了。至於殺人放火的罪惡感早就在他們心中不複存在了,因為能和他們駁火的人,即使不是罄竹難書的惡徒,也是絕對算得上是社會毒瘤。對於除掉幾個這樣的人,葛歡覺得這也算是為人民服務。
“你有意見?”廖文宇抬眼看住了沙洲,他哼了哼嗓子說道:“給個理由,這裏可不是年前的客運站,而且眼下你也不是羅家的炮手了。”
在東北敢玩槍的黑社會叫炮手,廖文宇威脅的意味顯而易見。廖文宇無疑是欣賞沙洲的,他也很想將其收為己用。他不清楚在沙洲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但他是絕對不會請一個恃才放曠的將軍,他決定打壓一下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家夥。
隨著廖文宇的話音落下,雷子的兩把紅漆斧子砰砰兩聲深深的嵌進了桌子裏。薑偉天抬眼看了看這兩把斧子便不再看了,因為他發現這還是最開始廖文宇帶著他們在黑貓歌廳前和朝三兒火拚時雷子用的那兩把,他撇撇嘴道:“還挺懷舊。”
“如果不是我哥在這,我也不會在這跟你們廢話。”沙洲揉了揉臉頰冷笑道:“還以為你們多了不起,不過是一幫長了腦袋不長腦子廢物。”
事實上在羅家那種大家族就算隻走了個過場,沙洲的見識也不是廖文宇等人能比的,即使廖文宇和張興龍打過交道,他也並不清楚這個冰城一哥到底有多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