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會對自己有過分的高估,那叫自不量力,在大環境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隻有兩種選擇,或者破釜沉舟的放手一搏做一個灑脫的賭徒,要麼就老老實實的向大勢低頭,然後一輩子被環境壓著或者隨波逐流。
有一種人的性格注定了他是一個拚概率的投機者,他們驕傲於自己的個人能力,不安於順應時勢,他們利用驚人的智慧在洞察了各方利益的交彙點之後往往能尋到有利的轉機,如果在古時候這人定然是可比蘇秦張儀,但是我們主角的出現證明了這種人在當代社會同樣有站在風口浪尖的潛質。
廖文宇暗暗分析了眾多勢力的利益關係之後無力的搖了搖頭,現在他的處境就和貪汙腐敗了幾個億的貪官汙吏差不多,除非縮在境外一輩子不回來,但凡是敢在內地露頭就別想再瀟灑了。眼下廖文宇就是這麼個情況,雖然張興龍,以及王誌剛劉通幾個洪門堂口的兄弟們還沒有什麼大動靜,但j市的韓國人已經坐不住了。
李正凱和宋燕兩人開始在j市大肆招募地痞流氓以及名聲在外的兩牢人員,就連和廖文宇有些過節的朱昌雲現在也作為後起之秀嶄露頭角,朱昌雲這人就是當初害廖文宇跑路異地的那個小婊子的男朋友,勞動路的雞頭。
而第一批投靠在李正凱旗下的朱強等人則是稍有冷落,但依舊是李正凱等人的左膀右臂。李正凱之所以沒有懲治怯戰的朱強等人,主要是因為朱強之前靠著他們的力量拉攏一批實力不俗的戰將為己所用,而且在他的家鄉m市也發展了一幫不錯的後備人員。
朱強也也漸漸的將j市的一部分場子握在了手裏,當然他靠著起家的皮肉生意也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就這樣,朱強等人成了李正凱團夥裏一幫戰力不俗的雞肋。用他打仗,人家不出力,如果翻臉還是兩邊討不著好。李正凱也算是養虎為患了。
而最後一個打手勢力的加入則讓廖文宇提上了小心,這夥人的老大叫藍德鵬,道上人都叫一聲鵬哥,這人是火車站站前幾條街的旅店大哥。如果說朱強這種來自縣城的皮條客算是一直外地來的餓狼的話,那麼霸占了站前幾條街的藍德鵬便是個徹頭徹尾的坐地虎了。而以前罩著廖文宇的那位開旅店的道上豪傑羅強,正好就是藍德鵬的外甥。
如果李正凱等人查清了廖文宇才是礦區槍戰最大的受益者,那麼無疑對廖文宇等人甚為了解的羅強將是廖文宇等人的一個無法閃避的硬傷。
知道廖文宇他們的人,就能查清他們的學校,然後打聽清楚他們的家庭住址,通過鄰裏朋友或者社區部門查到他們的親戚朋友家。廖文宇等人的行蹤將無所遁形。
這還是表麵上韓國黑幫在j市的動作,而鴿子在大陸辦事不力的消息傳回韓國總部白信組高層的時候,一幫東北亞黑手黨大為震怒,下令痛責了李正凱和宋燕的過失,與此同時也開始更加抵觸俄羅斯勢力。因此更是從國內調集數名專業從事暗殺和保鏢工作的精幹力量來加緊鴿子在h省擴張的速度,事實上山口組作為東亞最大的黑手黨組織,一直都秉承著向外擴張的戰略目標,更何況事涉毒品以及人體器官走私這種重要財源。
所以說,廖文宇如果在j市和白信組的外設部門鴿子對上,是完全沒有優勢的。
……
紅磚灰瓦,落日豔霞。沿著黑灰色的煤石鋪就的小路往上走便是這麼一間房子,而廖家兄弟和文興堂的幹部們則是雲集此處。在坐的除了廖文宇結義兄弟七個之外還有廖文武、豁牙子、董建軍等幾個文興堂的重要人物,其他人例如武士鵬則是站在一旁。吊梁將近三米高的磚瓦房讓這幫人這麼一擠竟然一點也看不出寬敞來。
“眾兄弟,咱們現在握著一筆錢和一批貨。”廖文宇清了清嗓子,兩隻手肘都撐在了大圓桌的桌麵上。他說道:“錢咱們不能放,外麵不知道多少金手指都收到了消息盯著錢呢,貨也更是不能出。咱們眼下一沒場子,二沒下線。要做這檔子生意還得小心。”
“哎呦我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雷子待廖文宇剛閉嘴就開始嚷嚷了,他說道:“真他媽憋的慌。”
這一陣子,廖文宇除了放九指兒等幾個不太紮眼的小字輩到市裏打探消息之外不許任何人到市裏去,就連他們身上的換藥都是差人去取的。畢竟眼下江湖風緊,廖文宇不能不放。而像雷子這種脾氣暴躁精力旺盛的小子自然心中有火。
眾人看了他一眼,都沒吱聲,自動將這家夥的牢騷給忽略了。
“廖老大,咱們不能把人都得罪光了,這樣……咱們也好不了。”豁牙子眯著眼回頭打量了一下沙洲,然後說道:“張興龍那人咱就不說了,冰城一哥的名號在那放著。我覺著,咱們這回能占這麼大個便宜全是運氣占了不少。”
董建軍雖然沒有參與那次的槍戰但是後來聽了幾個戰友的描述之後也知道了當時的危險程度,他聽了豁牙子的話也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