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客氣的說道：“好的。”
坐在皮椅上，我不自覺的環視了一下四周。
之前，我從來沒有來過師長的辦公室，在幻想中，這裏應該是極盡奢華，雕梁畫棟，沒想到三十多平米的地方，隻是擺了張再普通不過的辦公桌，幾把椅子，就連我身後的沙發還是布藝的。
師座喝了口水，接著說道：“小江啊，讓你的這兩個小朋友坐到後麵的沙發上吧。總站著也不是個事，問問他們想喝點什麼，我這兒有碧螺春、西湖龍井、福建鐵觀音……哦，對了，還有前兩天張權海給我送來的慶豐祥的普洱茶。”
我扭頭看了眼林烯和天刀，他們兩個的腦袋搖著和卜朗鼓似的，連連說道：“不用了，我們不渴……”
師座嘴角閃過一抹寬慰的笑容，問道：“小江，這一路上還順利嗎？”
我知道師座這前麵幾句隻是平時的寒暄客套，對於一個領導來說，能和下屬寒暄幾句，隻能說明後麵的話題沉重的讓人無法呼吸。
我點了點頭，答道：“師座，一切非常順利。”
師座側著身子從抽屜裏拿出一盒中華，扔到我的麵前，說道：“小江，我知道你抽煙，自已拿上抽吧，順便給你的兩個朋友抽。我平時抽的少，這些煙扔在我這裏都可惜了……”
領導這時越和我客氣，我越覺得莫名的心慌，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於這種拉近距離的方式，總是懷著一股抵觸的情緒。
也許我本身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這些套路有時候我也在用的原因。
我接過中華煙，抽出一根剛點著，門口傳來了一聲幹脆的報告聲。
在師長同意之後，辦公室的房門緩緩的打開了。
我扭過頭一看，進門的也是三個人，其中兩個正是在一樓被林烯放趴下的戰士，還有一個掛著上尉軍銜。
從他一臉的怒氣可以看得出來，這小子應該是師警衛營的營長。
上尉進門之後先是一臉的詫異，敬了個禮，說道：“師座，咱們在辦公樓站崗的戰士被人揍了，您得替我們警衛營做主啊。”
師座瞟了我一眼，問道：“小李啊，你別這麼一驚一乍的，有什麼事慢慢說，隻要是你們在理，我一定會給你們出頭的。”
護犢子也是講究技巧的，尤其是這種主持公道的事情。
師座在這一點上我覺得有失偏頗，還沒有等上尉說什麼事，他就已經表了態。警衛營是跟著他比較近一些，但是我們算起來也是他的兵啊，上來就說替警衛營出頭，奈何我們放在什麼位置。
上尉略帶著哭腔，指著我們三個，說道：“師座，剛才他們三個人要進樓，我們執勤的戰士按照程序，攔下他們要證件，他們非但沒有交出證件，反而上來就打人，還什麼‘老子老子’的自稱，您看，我們戰士的頭都給打破了。”
剛才我下令開幹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刻的出現，隻是沒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麼快，並且是以這種方式開的頭。
瞬間，整個師長辦公室的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這時我隻能聽見這個警衛營長的抽噎聲，還有那兩個被林烯打了的崗哨支支吾吾的聲音。
我側目瞟了眼師座，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表情，我想從師座的臉上看出來他的態度，但是隻這一眼，又怎麼能從師座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大家沉默了片刻之後，師座突然大笑了幾聲，指著我問道：“小江，是不是你們的人打了崗哨？”
我微微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打人在我的認知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凡阻礙了我前進的腳步，我不讓他去見毛爺爺就已經是法外開恩。
雖然我知道衛兵神聖不可侵犯，但是我也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