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落得那兩淚漣漣(1 / 2)

天氣回暖,百花園中,奇花異草也競相爭豔,鶯鳥鳴啼,淺渠潺潺流過,景色怡人。眾妃嬪皆紛紛而至,欣賞這如詩畫般的美景。

薄衫飄飄,趙璟宸散心至此,遇上了她們。她們也嬉樂請安向她,憑著逸致閑聊了起來。

柔妃瞧了她那紅潤的麵色,巧言道:“皇後娘娘您最近好氣色!”

一旁的淑妃聽了,拂袖掩麵笑道:“柔妃妹妹真會說笑,憑著皇上頂頂寵愛皇後娘娘,這氣色哪裏能不好!”媚眼流轉間,輕睨著趙璟宸的反應,又笑道:“娘娘若是給皇上添個小皇子,皇上定會歡喜!”

趙璟宸聞言隻淺笑著,也不多想,望了一眼默默不語的德妃。赫連德嫻神色恍惚,不施粉黛的麵容發白無色,眼眸低垂,竟沒了那日在圍場的高傲颯爽之態。

趙璟宸卻上了心,走到她身旁,問道:“德妃是不是身體不適?”

她抬眼望去,犀銳的眼神凝視著趙璟宸,良久才道:“皇上何時才會讓您有小皇子?”語氣冰冷,如冬日寒潭的冰水澆淋著眾人。

淑妃和柔妃麵麵相覷,難堪之色陡然而露,德妃的話更如一根刺,深深紮進她們的心裏。

德妃這近乎質問的語氣,來意不善,衝撞著趙璟宸。

大約德妃秉性如此,趙璟宸也無意計較,婉柔道:“子嗣之事便是上蒼恩賜,切莫過急。”魏玄毓雖妃嬪不多,可翻看彤冊之記,也時常去各宮各殿,其中淑妃和秦昭媛侍寢甚多。可至今,她們竟都無動靜,趙璟宸也百思不得其解。

赫連德嫻嗤笑道:“娘娘如此純厚,竟不知事在人為。”說罷,她便轉身幽然離去,留得她們各自思量。

秦昭媛最先沉不住氣,怒道:“皇後娘娘,您瞧那德妃,如此狂妄無禮,眼中哪裏還有您!”

遙望德妃離去的身影,趙璟宸隻淡淡回道:“都是自家姐妹,何須計較。”

淑妃對秦昭媛使了眼色,打了個圓場,笑道:“娘娘您英明,那德妃不過是眼紅您罷了,隻能逞這口舌之快了!”

爾後,趙璟宸也無意賞景,便也先行離去了。眾人見皇後娘娘離去,也各自相辭而回宮了。

淑妃與秦昭媛結伴相行,各自不快。秦昭媛折下一朵花,狠狠地撕扯著花瓣,怒火不息。

淑妃麵無波瀾,沉著氣,道:“妹妹這般生氣,可別傷了自己的身子!”

秦昭媛細眉微揚,不快道:“姐姐你就不生氣?”

淑妃媚眸輕瞥了她一眼,嗤笑:“氣?有何可氣。德妃是四妃之首,位置隻在皇後一人之下,她連皇後娘娘都不放在眼裏,何況你和我。”

隻一想到赫連德嫻今日之語,秦昭媛便氣不打一處來,道:“她不就是赫連貢的孫女麼!”

淑妃輕笑:“她的姨母可是商宰相的夫人,而朝中重將皆出自赫連貢的手下,她的地位不容小覷了!”

秦昭媛這才得知原來赫連德嫻背後的勢力,便道:“那以後姐姐和妹妹我都要仰她鼻息而活麼!”

“想必妹妹今日是被氣傻了,聽德妃這麼說,想必皇上還是忌憚她的。”淑妃沉思了一會兒,又欣喜道。

懵懂的秦昭媛眉眼一亮,喜道:“姐姐的意思是??????”

淑妃輕噓,環顧四周道:“妹妹領悟了便行。”

幽幽林道,隻她們二人嬉笑於行。

回到寢宮,趙璟宸便斜躺在榻上,那團白軟軟的小東西也跳上榻椅鑽進她懷裏,她的手忍不住摸著雪球那柔軟的皮毛,然後略略翻看詩集,愁上眉梢,纖兒見之,便呐呐道:“您呀,真是沒有一點皇後應有的威嚴。先前是一個狂然的蘇太妃,這會子,又來了一個囂張的德妃!”

無心讀書,她便放下,道:“難道治了她們的不敬之罪,就成了有威儀的皇後了?”

纖兒停了手中的活,道:“您這麼說,那是對了。您呀,應剛入宮,就應給她們一個下馬威。罰她們在跪在奉仙殿外,或是扣除她們三月俸祿!”

端了一碗牛乳的鈺秀正巧聽了纖兒的話,也不止不住笑了鈺秀輕輕吹了吹熱騰騰的牛乳,便遞給趙璟宸。

輕抿了一口,醇香入口,趙璟宸笑道:“瞧,鈺秀都笑了。”飲了幾口,便將牛乳擱在暖榻旁的小圓桌上。

纖兒嘟囔著嘴:“鈺秀莫笑我,我若是再不說些笑話,逗您笑笑,您哪裏還會這般開心!”

許是嗅到濃濃的奶香味,小東西探著腦袋張望了一下,趁著她們不備,便跳上暖榻旁紫檀桌上,偷偷舔著小碗裏的牛乳。

趙璟宸揚眉笑之,“你的心狠手辣的確很是惹人捧腹大笑!”

纖兒瞥到雪球竟偷喝了趙璟宸的牛乳,揮手趕走它,喝罵道:“你這小東西,越來越放肆了!”又轉身對著趙璟宸嬌嗔道:“您呀,就是把雪球給慣壞了!”

那白嘟嘟的小東西受了驚嚇,又躲入趙璟宸的懷中,它也些靈性,知道趙璟宸不會責罵它。隻露出那尖細的小臉蛋,那雙冰藍色圓溜溜的大眼珠子水汪汪的,楚楚可憐,它膽怯地盯著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