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此時心事苦誰知(1 / 2)

禁宮之變,懷王處死,其子女妻妾發配邊疆永不入朝,隻少數侍女入宮為婢。

待帝後一起歸宮,又恢複樣,那場殺戮好似從未有過。

繼而後宮風平浪靜,魏玄毓夜夜宿棲鳳宮,終究是讓嬪妃們妒忌了。

皇帝已二十有四,卻尚未有子嗣,如今皇後獨享聖恩,後宮雨露不均,這子嗣更是難求,這種事終究是鬧到太後那裏了。

太後輕倚在榻上,放下手中的杯盞,慈眉善目地看著眼前的皇後,笑道:“最近,哀家這兒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先帝在皇帝如今的這個年紀,可有五子四女了,如今,皇帝夜夜留在你那兒,這???????”

趙璟宸又如何不知太後的苦心,隻是低聲回應:“臣妾知道太後的意思了。”

太後瞧著她的模樣又有幾分憐惜,勸道:“皇後,曆代帝王,沒有一個能一輩子都獨寵一個女人,你又是皇後,是要受整個後宮都尊敬的人,切莫鋒芒過露,招來後宮妒怨。”

趙璟宸恭敬地回稟:“太後,臣妾本是南灝公主,隻是大婚,南灝使者也還暫留北魏為此慶賀,為不損兩國情誼,皇上這才夜夜留宿臣妾的棲鳳宮的。”

太後略有尷尬神色,輕笑道:“這麼說來,倒是哀家糊塗了,竟替那般小人數落皇後了。”

她又不緊不慢道:“太後所說也是關乎帝脈子嗣,臣妾明了。”

慈目注視著她,隻是哀歎道:“皇後,這皇帝雖不為我出,但哀家視如親子,故???????”太後欲言又止,卻恰到好處。

這後宮形勢變化如天,如今皇帝雖寵著皇後,難保日後不去寵其他嬪妃,拂了誰的意願都不好,這也是太後的難處。

趙璟宸雖表麵神色平靜,卻望著窗外出了神,與太後的閑談也隻是微笑允諾。

太後,您又豈會知道,我從未想過獨守聖恩,隻願現世安穩。她暗下決心,也罷,隻當是隨了別人的願。

在回宮的路上,天色灰暗,狂風驟起,連這禦花園悉心栽培的名花都被這疾風吹得散落在地,花匠們紛紛披著蓑衣,想要把這些極其珍貴的品種移植走。

人多混雜,宮人忙於搬運,泥水不小心傾濺倒趙璟宸的裙角,領頭的小公公見狀,立刻踢了手捧花壇的小太監,厲聲喝斥道:“大膽奴才,都沒瞧見皇後娘娘麼?”

眾人這才在驚慌中丟下手中的活,紛紛跪拜,口中齊聲喊道:“皇後娘娘千歲,奴才們該死,驚擾了皇後娘娘的鳳駕。”

趙璟宸倒是呆了呆,然後拿出威儀,輕聲揚道:“都起來吧!”她又柔聲問道:“怎麼竟為了這些花如此慌亂?”

小公公起身,低頭回稟道:“娘娘有所不知,我們北魏地處極寒,終年隻有梅花,皇上大婚前夕卻花重金建造這禦花園,這些禦匠也是來自南灝,他們的祖輩們也大多築造過皇宮裏花園。”

怪不得,這些景象像極了南灝,趙璟宸暗暗思量。

小公公討好地又道:“皇上特此為娘娘以解思鄉之情。”

話雖中聽,但趙璟宸卻是心裏明白,北魏帝王素來節儉,又重軍隊培養,哪裏來的閑情逸致去賞花。如今重金監造之說,也是怕遠道而來賀喜的南灝重臣輕笑了北魏的苦荒。

趙璟宸隻是歎了口氣,“著實有些糟蹋了。”轉身對身後的宮人道:“你們也去幫襯著吧。”

跟隨趙璟宸身後的幾個宮人一一前去幫花匠們,纖兒見此狀,俯身對趙璟宸說道:“公主忘了,安寧宮的花草也是纖兒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