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琛,你對不起我沒關係,為什麼連這麼好的機會也要放棄?現在,我是以朋友的立場奉勸你,不要在一大堆罐頭飲料裏浪費你的聰明才智,你當初的理想呢?抱負呢?全都到哪兒去了?你真的決定為嶽翎,把自己一輩子的前途全賠進去?難道你就不能把她帶在身邊?現在沒有人會來拆散你們,你怎麼就不能為自己想想?”
李學琛知道顧丹說得有道理,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嶽翎的成就才剛剛開始,如果突然將她放到一個沒有母語的環境裏,即便從頭開始,也很難達到現在的目標,到時候,沒有人會記得嶽翎是誰,所有的一切,將統統不複存在。
“我拜托你幫我解決這件事。”
突然,有股怒氣湧上顧丹的胸口。
她別過頭,逃開李學琛堅毅的表情。
“我真不明白,離開她,你會死麼?”
“會。”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顧丹有點被嚇到,怔怔地呆在那裏。
“顧丹,我愛她。”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能占據她的位置,我知道我不正常,所以才決定放棄自己的人生,那是注定的懲罰,否則當初,我也不會離開你。說實話,對這樣的愛情,我並沒有抱太大的奢望,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情在我和她之間是一輩子都不能做的,我們永遠隻能隔著距離長相廝守,可是,我隻能這樣。”
“我不在乎生兒育女或是創造所謂驚人的成就,我隻要永遠守在她身邊,看著白頭發一根根地長滿她的頭頂,但是,無論她臉上的皺紋如何堆積如山,也會在看到我的時候像現在這樣幸福地微笑,我就心滿意足了。”
李學琛的執迷不悟讓顧丹遭遇到一種驚心動魄的碰撞,她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被如此強烈的不離不棄抨擊到世俗之外。
“這些話我隻對你一個人說,因為,我知道你懂。”
“不,我不懂!”
顧丹站起來,轉身離去,可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
她站在原地,泣不成聲:“我不懂,為什麼這樣的愛情,要扼殺一個人的前途?”
“顧丹……”
李學琛走到她麵前,為難地遞上紙巾。
顧丹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撲上去勾住李學琛的脖子,將他牢牢擁緊。
“李學琛,教我,怎樣才能忘記你,怎樣才能忘記你?”
“…………”
李學琛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悲哀正徐徐地浮出海麵,他不由自主,慢慢地把手耷拉在顧丹劇烈抖動的身體上……
飛機頭從李學琛家回去的路上,發現了嶽翎偷偷塞還給他的戒指。
“五年了,她還是不要我。”他垂頭喪氣地對阮菁說。
“誰叫你拿個訂婚戒去嚇唬人?你就不能有點耐性?”
“她為什麼總是不明白我的心呢?還是你比較了解我。”
“怎麼,後悔啦?那就放棄咯。”
阮菁故意唱反調。
“不到最後關頭決不輕言放棄,這可是你教我的。”
阮菁沒回話,飛機頭知道她已經在電話那頭微笑了。
“有空到上海來看我吧,我有點想你。”
“現在才知道我的好,晚啦!”
飛機頭被阮菁逗樂,心情舒暢了許多。
畢竟是有緣人,飛機頭由衷地感歎,這麼多年過去,她始終還是成為了自己最忠誠的那個知己。
現在,飛機頭仍然時常回味他們分手時所說的那些話,如果阮菁沒有離開,他對嶽翎的癡情也就永遠不會塵埃落定,幸好現在阮菁很幸福,隻是偶爾還會為了他和嶽翎尚未結束的故事心急如焚。
不過,阮菁明顯地感到飛機頭對嶽翎的愛已經和過去完全不同了,她無法描述那種感覺,就好像升華到一種無法測量的深度似的。
飛機頭的確很想念阮菁,想再和她聊聊,不料,手機打斷了他們。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半分鍾後,飛機頭重新拿起話筒。
“是那個開音像店的,他說有事要和我談。”
“他找你會有什麼事?”
阮菁覺得奇怪,事實上,飛機頭也很納悶。
“我剛剛說到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
突如其來的電話岔了飛機頭的思路,想好要對阮菁說的話,一下全忘了。
第二天傍晚,飛機頭提早來到音像店裏,意外地發現門口掛著“今日休業”的招牌,心裏便有了壓力,到底什麼重要的事,必須關起門來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