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3)

(領)麼麼羅麼麼麼啊唉羅唉羅麼屋啊也唉羅唉羅麼屋哩屋嗨麼麼麼屋麼屋哩嗨唉羅麼麼屋.麼屋麼也屋嗨麼也嗨唉羅唉羅麼羅麼哦麼哦哩嗨唉羅麼羅也嗨啊嗨唉羅唉羅麼也麼哦麼哦麼也嗨唉羅唉羅啊嗨啊拿下來唉(伴)唉嗨唉嗨嗨嗨嗨!嗨嗨嗨!嗨嗨嗨!

這近乎無詞的"歌",便是有名的《洲河號子》,雄渾悲壯,充滿地動山搖的力量。

木排遠去了,歌聲還在連山和鏡花灘上回蕩著,尤其是那富有節奏的"嗨嗨嗨" 的聲音,象像在宣誓,又像在示威,更像是昭示巴山兒女的壯誌雄心。

一直到下午三點半鍾,明月想到四點鍾還有一節課,便戀戀不舍地回校園去了。

這時候,姚江河與夏兄兩人,正在大街上汗流浹背地找她呢!

上午十一點多,夏兄寫完一篇讀書筆記,伸了伸懶腰便出了寢室,約上正讀書的姚江河,一起去找明月。作為長兄,夏兄第一次請客,非常興奮。

剛出宿舍大樓,同樓的一個化學係的研究生就遞給姚江河一張兩百元的彙款單。自然是妻子顧蓮寄來的。附言條認認真真地夾在彙款單的裏麵,露出隱隱約約的圓珠筆字。姚江河扯出來,見妻子在窄窄的紙上密密麻麻地寫道:"江河,我生了幾天病,一直躺在床上,錢寄晚了,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現在我好了,你不要牽掛。快放假了,用錢的地方多,比以前多寄了一百。等你回來。"   看過附言,姚江河明朗的心情又鬱悶起來。妻子生病在床上躺了幾天,想必不是小病.自己卻盲然無知!妻子那麼好的一個人,又那麼精明強幹,嫁給自己不知圖個什麼!她雖生在小地方,卻不是那種市儈女人,隻圖錢財。結婚的時候,自己連一件衣服也沒給她買,隻送了她一條真絲圍巾,她竟像得到無價之寶,小心保管,並不時地炫耀於她的女伴。妻子看重的是才學,如果我還不發奮努力,在自己研究的領域做出貢獻,就真真不是人了!

姚江河第一次發現自己對妻子有心痛的感覺。正興奮著的夏兄見姚江河心事重重,知道他肯定是收到妻子寄來的錢,心裏反而不好受,也就不再說話。

到明月的寢室樓下喊她,沒有應聲。門衛說,她沒看見明月回來。

"莫非還在輸液了"夏兄疑惑道。

"我們去看看吧。"姚江河說。

兩人又說著話,向校醫院走去。

在半月湖畔,他們遇上了給明月紮針的老醫生。老醫生主動向他們打招呼: "二位好。"

姚江河與夏兄也向他問了好,繼續往醫院方向走。

老醫生看著他倆的背影問道:"你們是不是去找師妹?"

"呃"

"她早走了!"

接著,老醫生把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她說沒說要辦什麼急事?"夏兄問道。

"沒說。但看她那樣子,的的確確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辦。"

"她朝哪個方向去聽的你知道嗎?"

老醫生還是搖了搖頭。

"怪呢,分明說中午你要請客,為啥招呼也不打?"姚江河叨咕道。

夏兄也覺得不可理解。

但既然她那麼著急,兩個作師兄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咋辦?"夏兄問道。

"找吧,還能咋辦!"

事實上是沒辦法找的,諾大一個通州城,哪裏去找!

他們在校園轉了幾圈,又到街上轉了幾圈,就回來了。

中午飯夏兄雖然還是履行了諾言,請了客,但缺了一個人,吃得很沒滋味兒。

吃過飯,他們便到棕桐林閑坐。坐的位置,正是姚江河曾經坐過的偏角落。二人仿佛同時想起了曾出現過的一場帶有戲劇性的尷尬場麵,坐下來就放聲大笑起來。

他們一邊閑聊著,一邊將眼光四下裏搜尋,企圖發現明月的影子。

夏兄本想把他昨晚要說的話對姚江河講,但想到這裏人多,環境也不恰當,就把想說的話收回去了。

盡管如此,這兩個同學兩年的學友,還沒作過如此親近地交談,因此,各人的心裏都有一種異樣的情感。過去,他們的談話是簡短的,而且夏兄總是處於被動的地位,現在,他們平等了,像兄弟倆一樣。人們之間的關係,唯平等才談得上感情。

昨天到今天,姚江河還沒有睡過一分鍾,疲倦時時向他襲來,他至多打上幾個嗬欠,又把那疲倦驅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