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丈夫驚心懼內 (3)(3 / 3)

說得那郎氏將身貼近諸氏道:“你真是真心人,我也不說假話。我原約他來一會,他耍我空等了兩日,卻是何故?”諸氏道:“娘你休要錯怪了他。你們機事不密,被蜜籩箕這雜種纏住,一步不離,以此來不得。無計策可施,隻得叫我通一信音。明日接大娘同到我家去,與他會一會,不知可否?”郎氏道:“要去就去,誰敢擋我。”於是胡子樓下權宿。兩個婦人同寢,風流的話兒兩個說笑了一夜。

到了次早,起來梳妝畢,吃了早膳。叫振玉去叫兩乘轎子來,振玉道:“娘也要到那裏去嗬?”郎氏道:“你管我則甚。”羊振玉道:“晚間好來接你。”郎氏道:“誰要你接我,要來自來,要去自去,不勞你費心。”羊振玉隻得叫了兩乘轎,隨他出門,不敢多問。那郎氏同諸氏到家,叫苟子美通知巴不著。已到家中,那郎氏也不暇與他見禮,便一把扯住他道:“好負心的騷奴,叫我在家癡癡的等了兩日。你既有了別人,何消又來耍我。”巴不著道:“我的娘,說也氣死了人,被這蜜皮臉足足纏了兩天,今日幸得見你一麵,休要誤了佳期。”兩人移手上樓,解小衣,將鏖柄插得入去。正待尋花覓蕊,施展手段,隻聽得瓦上豁喇喇一聲響亮,不知何處飛來磚塊。卻原來是蜜籩箕約了楊上刺下蟲子等輩,瞧著巴不著進門,他便用此計較。巴不著害怕,連忙拔出膫子,下樓與苟子美大開門,彈著提琴以教曲子為名。那些鄰舍有兩個走進門聽曲子,一混散了。

巴不著回家,又生一計,叫苟子美來道:“我叫河房下燈船一隻,叫媽同郎家奶奶,男扮了,寂寂出門,上船頑頑。”巴不著叫著一隻燈船,原來這船原是一個行不出的光棍王炎的船,他家中一小使叫做王龍,也在褲子襠左邊居住。少停,二婦人俱帶了巾幘同苟子美上船,那巴不著已在船上招呼。到舟中飲未數杯,巴不著與郎氏已進艙內。王龍不見二人在席,隻道這後生笪這子圭子,門縫一瞧,原來是一婦人掇起雙股,那巴不著將雞巴咬住屄心。隻見那婦人如發擺子病的一般,一個寒噤,一個寒噤,真在要死要活的時節。王龍忙跳上岸,叫了家長王炎來。輕輕進艙,一把拿住。諸氏身邊帶得數兩銀子,忙來遞與王炎,求他釋放,王炎還爭多道少。

隻見蜜籩箕尋著羊振玉道:“有一燈船內有二三內眷,在內幹事,我訪得親切,邀你去賺他幾兩銀子。”羊振玉原吃這一碗衣飯的,聽了欣然同來。上船見諸氏巴不著都央求王炎,羊振玉一時怒發,把王龍揮上幾掌。那王炎巴不著俱一溜煙走了,隻存諸氏苟子美,郎氏還失了小衣。羊振玉反埋怨蜜籩箕道:“你既知道此事,也須明說,如何哄人到此。”蜜籩箕也徑去了。郎氏反喃喃吶吶的罵道:“狗忘八,你既是好漢,如何妻子有得與人詐害。”羊振玉道:“我還做什麼好漢。如今事已至此,作速歸家。”領了郎氏,男扮回家。振玉隻是歎氣,目瞪口塞,不出一言。冷靜幾時,羊振玉要做好漢的,如何被人指擉得過,遂移清涼門去住了。羊振玉卻氣小巴不過,監中牢頭禁子都與振玉相厚,有一起江洋強盜下來,私下買囑了他,一口咬定巴高,後在獄中而死。你道內可懼麼,唯懼了他,是然把你如掌中兒,何事不忍為。較之跪與打,尚小者耳。人喜懼內,吾甚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