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鬼頭苦死風流(1 / 3)

第十二回  小鬼頭苦死風流

詩曰:

遴選嬪妃下玉音,陡將閨閣一時傾。

可憐錯配多情種,贏得高唐夢不沉。

這首詩,單表弘光南都禦極,欽天監看出大陰星照在浙江,奉旨來杭遴選淑女三人。此風一播,慌得那有女兒的人家,已定的逕送到夫家,不必說起。如未定的,那論年紀少長,那論門第高低,隻要有人受納就罷了。因此有幼女配個老男,有少男反娶了長女,其間不知錯配了多少。惟其錯配,自然於中做出事來。

話說寧海地方,有一姓殷名富,倚著是個舊家,又頗過得日子,養一女名掌珍,東不成西不就,蹉跎到十八九歲,尚養在家裏。聞得此風,腳忙手亂,也不去打聽,也不去求卜,憑媒說合,成了一家十二三歲孩童。這孩童也是個好人家兒子,姓畢名達,請一先生在家讀書。但此子:

性鈍質粗,語侏言嗝。

男女之間,一竅不識。

一兩日內,即便成親。花燭之夜,掌珍見新郎太小,心下十分不快。又聽他語言不清,口嗝練纏。念一字出口,非三五聲還不肯住。正是:

若去買桐油,先擂三通鼓。

掌珍聽了,愈覺不樂。況年長知味,見姊妹們夫妻相好,未嚐不羨慕的。今日有家,滿望親嚐,摹寫一番趣味。誰想這小小孩童,曉得甚麼枕邊恩愛,被底風流。一上床,納倒頭徑自睡熟了,叫那掌珍的腮邊珠淚,就是斷了線頭一般,顆顆滴將下來道:“這樣東西,熬得他大,我卻不做了泉下鬼麼。”心下雖是這等不快,卻又轉想道:“我聞得男子,自十三四歲,就會幹事了。他或害羞也未可知,倒等我去試他試。”沒奈何脫了衣裳。去畢達腳後睡了。見畢達不動,把隻小腳兒去擱在畢達的腿上,畢達也不動,掌珍又把隻手去摸畢達的腿,畢達隻是不動。掌珍摸得高興,直摸到陰囊邊,見小小一對卵兒,如雞卵兒大。因就捏那膫子,不上一二寸長。掌珍歎口氣道:“這般東西怎煞得火。”複又掉下淚來道:“我直恁命薄。”詩曰:

悵悵兒夫小,炎心難咽何。

鵲橋如可架,即欲渡銀河。

不說掌珍的怨恨。再說畢達有個同窗朋友,叫做瞿雪,年紀僅十八歲。生得身材矮小,性格聰明,善滑稽,打六國鄉談如出一口,在畢家讀書。父母趁選秀女,也與他一個妻室。拜了花燭,隻見新人,隻得十一二歲,不肯進房同睡。其婆的勸道:“我兒,不妨今日應個好日,同一同房。再歇兩三年,與你做大親。”女子隻得進了房,見被帳枕席,俱鋪設得齊整,那裏知道有甚利害,逐自睡了。

那瞿雲卻恨道:“我爹娘好沒正經,怎尋這樣小小老婆與我,叫我空指望今晚試筆,誰知道是這個東西。把我一腔子炭火,何處發泄。”恨恨的坐了半刻,既而道:“弄雖弄不得,看是看得的。我也不會親見這東西,是橫生的,直生的,待我去瞧瞧看。”逕揭開了那被來。女子見揭開被,慌了,把兩隻手去掩著那小牝兒。瞿雪道:“我不弄你,我隻要看看兒。”扯開了那手兒,一看,真如一個饅頭兒,圓圓突起,當中一條縫兒,緊緊手手著。瞿雪不看則已,看了那點火有萬丈來高。女子見他看不了,害羞把個被兒蒙了頭。

瞿雪看之不已,把個指頭去撥撥兒,挖挖兒,又將些津吐去塗塗兒。見縫兒有些開意,他那裏顧得屄之大小,輕輕跨上女子身上,看清了這縫兒,把這如鐵硬的膫子,隻一頂。可憐這女子直喊起來。瞿雪忙拔出膫子,見血湧將出來,慌慌張張跳下床去躲了。公婆聽得,忙攜燈來。看見女子暈倒,不做聲,小屄兒兩開,血流滿席。婆苦道:“天殺的。動不得的。”其公道:“莫喊。被人恥笑。你好生在此伴他,延醫調治。打發那畜生館中去。”因此瞿雲在館。詩曰:

笑煞書生忒恁狂,憐香惜玉未曾嚐。

他年重會巫山上,猶認模糊血未幹。

瞿雪雖在館中,卻想那件甚是無比。隻恨弄得不爽快,消遣不開。遂與幾個小朋友賭勒罐兒,以精射得遠為勝。偶掌珍寂寞不過,閑步出前庭來。隻聞得笑聲,就去紙窗邊竊視。對麵卻是書房,有兩三個小鬼頭。在那裏勒罐兒,都是光郎頭兒,隻有瞿雪是擄頭兒。各拿了雞巴在那裏勒。看那小孩子有二三寸長,獨擄頭的東西大,有四五寸長,鍾兒口粗。掌珍看了歎道:“這班學生,與我那束不上的差不多大。這些學生都有這樣本錢,偏我那束不上的,就如一枝描筆兒相似,可不將人害死。”怨恨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