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丈夫驚心懼內 (3)(2 / 3)

到了次日,巴不著恨道:“吃這天殺的誤了我一日,那人兒不知怎的恨我哩。今日莫要行大路,由小路兒穿到他家去。”卻好籬笆門兒半掩,輕輕扯開,悄悄走入中堂。隻見後邊有人扯住衣服,巴不著忙回頭瞧,卻是小箕,道:“大哥卻為甚來?”蜜籩箕道:“我的來,就是兄的來。”巴不著道:“哥是甚話,我來要見羊哥。”蜜籩箕道:“我也要見羊哥,因他未起,放在此候。”巴不著道:“既未起,我們且去著。”蜜籩箕道:“何處去,同走走。”跟定去了。詩雲:

嬌花思獨占,未許蜂蝶侵。

總是出牆枝,何須苦費心。

卻說那巴不著被蜜籩箕纏住,十分焦燥。莫說相罵,就是伸拳攘臂至於相打,那蜜籩箕隻是笑嘻嘻道:“雙拳不打笑麵,小弟又不曾得罪大哥,何必發此大怒。你就是打我一百頓,我也要跟著你走的。”於是無可奈何。回家心中一計,走到苟子美家來,對諸氏道其所以,要求救於他。諸氏道:“要我救你也不難,隻是不要有新人忘卻舊人。”於是巴不著向天跪了道:“我巴高若忘娘子之恩,天詐地滅。”諸氏忙扯他起來,親個嘴道:“你快去買四盒禮物,叫子美去叫一乘轎子。”打點停當,向羊家來。

全憑三寸舌,穩折一枝花。

卻說郎氏一連等了兩日不見人來,心中懊恨道:“這些小夥子的心腸,原是繡球做的,何嚐有個定準。是我差了念頭,錯認了他。”於是到籬笆門邊,開半扇瞧揩。隻見蜜籩箕向前,躬身一揖道:“大嫂,羊哥可在麼?”郎氏答道:“出門去了。”蜜籩箕道:“煩大嫂說聲,停一會來。見他說話罷。”蜜籩箕緩緩轉身,回頭七八遍。郎氏道:“早知那畜生如此負心。尋著此人也罷。”

想未完,隻見一乘轎子門前歇下。正不知是何人,見一個半老佳人,進來見了禮。諸氏便道:“我姓諸,就是苟子美的媽,前日承羊大叔完全我的性命,今日特買這四色不中吃的禮物來,知謝奶奶一知謝。”郎氏笑道:“原來就是諸奶奶,我道那裏來這一位標致奶奶。”隻見轎夫掇進兩隻鴨子,二個豕蹄,二盤果子。郎氏道:“奶奶肯臨寒舍,使蓬壁生輝。何勞又費此厚情,多謝多謝,請到裏邊去坐罷。”於是邀到內座坐下。

卻說蜜籩箕又複轉來,見轎內是苟子美的媽,他便驚訝道:“這賊頭,又下這一著棋了。”不免且往褲子襠尋楊上刺下蟲子去,竟應他那著棋去了。

須臾,羊振玉回來,見諸氏見了禮。郎氏道:“承諸奶奶備了禮物來謝我,你去買些酒來,再添些肴饌。叫臘梅打點上樓來,我與他坐坐,你在下邊不要上來。”羊振玉道:“這個自然。”郎氏與諸氏,二人靜坐談心,且是說得人講。隻見臘梅搬上酒肴,二人輪杯換盞,吃到天已將暮。那郎氏道:“諸奶奶你今日不回去也罷,在這裏荒宿了,我正要與你談談心事。”諸氏道:“我今夜在貴府不打緊,隻是耽閣了奶奶與羊叔的勾當。”郎氏笑道:“我等閑不與他沾身,叫他來他才敢來。”兩人又雇了幾杯酒,叫回複了轎子。

郎氏吃得醉眼乜斜,春心發露,便問諸氏道:“我如今與你拜了盟姐妹,正要往來。你將與小巴相處的恩情,試說一番,才顯得你的真心。”諸氏道:“我與妹妹既係同心,便說也無妨礙與這小冤家相交了。真真夢魂中也是不舍的。”郎氏道:“怎見得妙處。”諸氏道:“他自幼兒將這件行貨子,把銀刀割開了,弄開一大口子,可以鉗物。一到女人的陰戶裏,就尋花心邊癢筋,鉗住師右換力一上師右換力真令人欲死。身子一陣一陣丟去來,口裏也說不出這許多妙處。做了個女人,若不會著他,虛生了一世,女人連人道之妙也不曾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