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得佳人喜見招,重垣如隔碧天遙。
狂生恨不生雙翅,飛入香幃伴楚腰。
如花不見喜哥,知他打聽門路去了,對影兒道:“那書生可不極殺,隻怕要害病哩!”影兒道:“奶奶罪罪過過,害人性命,也是陰騭。我去喚他進來。”如花道:“癡丫頭。這事如何做得?倘白老爺知道怎好?”影兒道:“你知我知。更有誰知。”如花道:“前門料來不得,殊是側首小門。”影兒道:“裏邊找自理會,隻要送鎖匙與他,外邊開進來就是了。”如花道:“你自去做,隻要做得隱秀。”影兒道:“曉得。”尋了鎖匙,逕到徐家來。
卻說貴哥適在門前,思量去尋鐵匠。卻好撞見女子,向前一揖道:“姐姐何往?”影兒道:“我自有事,何勞你問。”喜哥道:“小生有一言奉告,萬望留玉片時。”影兒隨喜哥進房來。喜哥道:“敢問園內美人還是姐姐何人?”影兒笑將起來道:“連名姓不知道,還要妄想些甚。他是現任牛參將奶奶,小字如花,我是他緊身侍妾影兒。凡有針尖大事,沒有個不與我計較的。”那喜哥聽了這話,雙膝跪下,滿麵堆下笑來道:“自前日見了姐姐與奶奶。使我心煩意亂,顛倒昏騰。還求姐姐的口,傳達小生的心。非敢望與奶奶沾沾玉體,隻求得一點津唾兒,平生之願足矣。”影兒道:“你隻要如此,且饒你起來,明日我偷老婆子的痰罐兒賞你罷!”那喜哥攔腰一把抱住道:“我的前世娘,沒奈何,你要先救我一救。”影兒道:“癡子。與你說正經事,你倒閑插花起來。”喜哥道:“閑插花亦是正經事。”於是按倒榻上,一手拽開褲兒,影兒不甚來拒。喜哥扯出膫子,往裏一聳。一不曾塗得些唾,二不知還是女身。極頭極腦,攮得影兒暴跳,忙把喜哥一推。立起身來,皺著眉頭道:“好利害。辣得就似加把胡椒的。”
喜哥再三扯,扯他不住。道:“有鎖匙在此。你拿了寂寂的開了側門,往亭子邊過了花屏,到那第三間房兒,就是奶奶的寢室。我們不張燈火,恐怕老蠢夫婦得知。你小心進來,不可失信。”那喜哥道:“決不爽信。”遂送影兒出門。那影兒就像著根刺的,一扭一扭去了。正是:
雖然未得鶯鶯趣,且把紅娘來解饞。
卻說醜奴兒與喜哥房止隔一壁。影兒進房,他悄悄的伏在房裏,把那肉麻光景,關節說話,聽個不亦樂乎。暗暗想道:“他嫌我醜,待我略施小計,兩下打個錯會,等我先到手。”算計定了,悄地回家對父說道:“哥哥今夜有人約他,不知何往?”其父道:“黑夜出門,有甚好事,快著人喚來。”喜哥見父親喚他,不得不回。父親也不說被,隻說:“我在朋友家,看他會文兩個好題目,你可連夜做來。”喜哥隻得展筆抒毫,卻禁不住心猿意馬。詩雲:
已漏春消息,拘禁恨怎支。
陽台誰得味,奴醜快先知。
醜奴兒見喜哥不來,已知中計。將近黃昏,尋了鎖匙,悄悄開白家側門,縮身入去。過了享子花屏,早是一帶房屋。黑影蒙朧,麵貌難辨。忽有女人喚道:“你來了。”醜奴低應一聲。相引進房,影兒把門輕輕閉上。兩人各卸衣服上床,更不答話。隻見:
一個雙鳧飛起,一個玉莖忙舒。
鶯恣蝶采,旖旎搏弄百千般。
怯雨羞雲,嬌媚逞施千萬態。
如花被醜奴這場風雨,弄得目暝聲嘶,四肢軟軃於衽席之上,道:“親親,你且停停再耍,我的身子實當不起你這番囉唕。”醜奴道:“我此物何處安頓?”如花道:“且與影兒纏纏。”卻說影兒聽得兩人如此翻騰,心下情興難忍。但想:“昨日略遭點破,其中如著刺者然。今見千播百搗,如蜜又甜。想我是初學入門,功夫還未到哩。”不想被醜奴一把摸著,鑽進被中。將個帶水刮漿的東西,蠻管亂觸。影兒忙推道:“我再不惹這揚辣子了。”
如花道:“癡丫頭。這是橄欖,回味還在後頭。”影兒放開腿來,醜奴加些唾,把這小屄兒肏將起來。影兒道:“你饒饒罷,裏頭還疼不住哩。”醜奴隻是亂迭。見那小屄緊緊固固,不覺將身望前一聳,磕碴的直盡了根,影兒又叫起來。如花道:“放他罷!不要勸他吃這酸煙。”醜奴複到如花牝中。纏綿一個更次,樂極情濃,一炮如注,婦人在下承受其精。正是:
一注死水全無用,也有春風擺動時。
二人交股而睡。如花問道:“你樓上那一個是誰?”醜奴道:“是我兄弟。”如花道:“為何這等醜得怕人?”醜奴兒道:“他貌雖醜陋,胸中錦繡燦然可觀。”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