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臨忍不住繼續炸毛,可他敏銳地聽到了來自後方的聲音。黑色的衣劃過雪花和北風的聲音,輕巧的難以捉摸,可終究不枉自己奔馳沙場數年,在禁軍中擔任著重要的職位,縱使這麼細微的聲音還是被他捕捉到了。見身邊的女子還是一副無知的樣子,他隱隱覺得頭痛。
“白諾梨,從現在開始給我閉嘴,不要大叫隻要保持沉默。”
“為什麼?”她不以為人地笑道,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不就是後麵那幫人嘛,不好意思啊,就是她不小心叫過來刺殺你鳳君臨的,這麼冷的天氣,他們可是跟了有一個半時辰了呢,這也是不容易……那麼見到鳳君臨這家夥,誰都不準給我心慈手軟!想到這裏她在心中暗自的笑笑,鳳君臨,做人還是不要囂張的好。
“女人,要是害怕了,就躲在本王的後麵,本王是男子,自是不會讓你這種弱女子受傷的。”他難得的一臉嚴肅,手緊緊地握著身邊的劍柄,一觸即發。
白諾梨在聽到這句話,依舊是淡漠無言。看你鳳君臨能夠囂張到幾時!
果然,鳳君臨縱身跳出馬車,迎著風雪入目的是一片黑壓壓的黑衣人之後,便是是他,也有些心驚肝顫,這是江湖上最大的、最無情的殺手,沒錯,就是冰月閣的殺手。
“五殿下!”
“不要廢話,全體都給本王聽令,全力抵抗冰月閣,誓死保衛雪城郡主,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殿下!”
整齊劃一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慌張,這倒是讓白諾梨吃了一驚,真是沒想到,這鳳君臨還真有兩把刷子。白諾梨透過簾子仔細地看著局勢,這次鳳君臨帶的人並不多,所有將士加起來也約莫40人。就算這40人中全部都是精英,也不可能完全抵抗這些冰月閣的殺手。身手先不談,光是這惡劣的環境就足夠他們受得了。誰都知道冰月閣的殺手個個都是經曆過嚴寒酷暑的,要不然早就被淘汰了。
白諾梨這次請來的殺手不過是冰月閣最為低級的殺手,根本談不上有多厲害,可是對付這幫隻知道吃軟飯的禁軍顯然好太多。白諾梨看著一個個倒下去的將士,直到她的馬車前,一個將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隻戳向她的劍……
她的心裏很不好受……她早就忽略了這些細節,她甚至沒把這些人當做人,或許她還會在心底嘲諷這些家夥。不好意思啊,你們拚命保護的人,就是請來殺你們的人。
白諾梨睜大眼眸看向那個倒在她麵前的男子,一瞬間她隻覺得內心五味陳雜,不應該的,不應該這麼的心慈手軟,不應該會有這些不必要的感情,可是、可是……
“你為什麼要生活在這個世上,為什麼!我的女兒不是你,你為什麼要一直的死賴在這裏不走!那個時候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把我的女兒害死的!”
“奶奶,姐姐搶我的娃娃,我明明把娃娃給她了,可是她還是拚命地打我,奶奶,我好怕!嗚嗚嗚……”
“滾,你給我滾出去!”
“爺爺,你要幹什麼。”
“小騷貨,居然還問我要幹什麼!”
“不是的,我的姐姐不是這種人,姐姐你說啊,你沒有!可是,為什麼,你的衣服也快要沒有了,姐姐,為什麼你白白的身子快要都露出來了?”
直到那個男子出現在她的身邊……
“我帶你走,我帶你離開這個黑暗的世界,我會讓你明白這個世界除了這些還有光明。”
“阿梨,這沒有什麼好怕的,從此以後,組織會培養你,你會成為這世上最厲害的人,再沒有人敢對你指手畫腳。”
月夜下血染的梨花,他殘忍的笑容,扣住心髒的手指。
這一生,我便早就發過誓,再不信任何人!
忽然,一個將士的大叫聲把她拉回現實:“快保護郡主,郡主有危險!”
“是!”
然後,另外一個將士奮不顧身地跳到馬車前,摟住她的腰:“得罪了,郡主殿下。”
他急促的呼吸聲傳入她的耳朵,身上早已是鮮血淋漓。這是鳳國的將士,這是鳳國的禁軍,她一開始會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又怎麼樣?對,那又怎麼樣!他們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那又怎麼樣;他們為你送命,那又怎麼樣;白諾梨……你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