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剛入北傲國的邊境一個時辰,天氣明顯變得寒冷無比。北風刺骨,饒是鳳君臨也覺得有些不適,放下了馬車上的簾子,轉頭看到的就是黑衣女子慵懶無骨地蜷在軟墊上,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他的目的不是這樣的,他是要讓這個女人注意到他,可是這女人居然麵對他睡著了,恥辱啊,絕對是恥辱!想到這裏,他的心情怎麼也好不了,皺著眉頭剛想叫醒她,馬車上就傳來了聲音。
“五殿下,再往前就真正的到了北傲國的領土了,這裏還是是邊境,怕是深入天氣更是嚴寒,要不要屬下將儲物箱拿出來?”
鳳君臨有些不情願地撩起簾子,入目的卻是是蒼茫一片,原來隻是這裏,就有了這麼大的風雪……那麼那個人呢,十年在這個地方究竟是怎麼活下去的。
他閉了閉眼剛想說話,誰知對麵就傳來讓他覺得萬分欠扁的聲音:“殿下真是夠金枝玉葉的,不過才入北傲國邊境一個時辰而已,就已經受不了了。而且殿下還是坐在馬車裏的,比起大老遠嫁到鳳國的公主,殿下……真的是有過之而不及。”
紅果果的挑釁,隻見那女子依舊像是沒有骨架地軟癱在位置上,眼睛也至始至終都沒有睜開,朱唇卻毫不留情地諷刺著他。
他想也沒有想的,直接扔出狠話:“不許拿!”
將士縮了縮,不敢多言,自求多福地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白諾梨,“是,殿下。”
他正想遠離是非之地,沒想到這個好死不死的郡主再次引出他:“別啊,殿下深明大義,殿下不要自是因為我這個柔弱女子還沒有用,殿下自是有些不好意思,將士大人就把儲物箱拿出來吧。”
所謂的儲物箱放的也不過是些厚實的衣物,被褥和暖手爐。其實這麼一點點的嚴寒是凍不住白諾梨的,可是這具身體實在是夠弱的,完全沒有她原來身子的一半好,她也不是那種為了逞強要麵子的人,既然能夠耍到鳳君臨又能有東西,那豈不是兩全其美。
“白諾梨!”他再也忍不住地咬牙切齒道,這個女人著實可惡,他簡直就是在耍他!
“怎麼了,殿下?”她睜開一條縫,又好像厭倦了什麼似得,又像個活死人一樣閉上眼睛,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能夠氣死人:“難道殿下要剝奪我這個弱女子添置衣物的權利嗎?”
“伯恒!給她!”他決定不和她計較,再說下去他想他會忍不住掐死她。
伯恒覺得有些驚訝,殿下就這麼退縮了?不會吧,難不成還有它意,所以他果然而又機智地再次問道:“殿下?您真的要屬下把儲物箱拿給郡主?”
鳳君臨來不及的狠狠瞪他,就被白諾梨幾句話說的百口難辯:“殿下真是了不起啊,怎麼說本郡主也是鳳國唯一長公主的孩子,這地方真是毫升熟悉啊……再往前就是雪城了吧,本郡主記得當年就是在這個地方,父親大人……罷了,往事不堪回首,隻是本郡主不得不傷心啊,人去花落,本郡主現在居然連拿一個儲物箱的權利都受人牽製,而那個人正好是、是父親您……用生命換來的人啊!這位曾經還是諾兒的未婚夫婿,誰知,誰知……”
她不再說下去,隻是惋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風雪落在她的臉上,她悲淒的神色已經詮釋了一切。可再看鳳君臨,臉已經是不能再黑了,正好和他身上的白衣作對比。這個女人不就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究竟是說救了他的命,在她麵前最好不要太囂張!又是哪個狼心狗肺明明說好要好好保護,可現在呢?說的他鳳君臨一無是處。
“伯恒,把儲物箱拿過來,讓胡趕緊滾!”
“是,殿下。”他可不想再沒事找事幹的插一句,還是乖乖地走人吧。
馬車上雕鏤著精美花紋,白色的毛絨毯子柔軟地鋪在上麵,女子散亂的黑衣墨發,她此刻微張著紅色的眸子一如清澈見底的紅酒。男子白衣黑發,深沉內斂,也不再說什麼話。
良久,時間的沙漏慢慢地進行倒計時,男子說道:“本王真是不敢想象,現在的你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同樣的,我也沒有想到當初那個白衣翩翩的少年會忍心讓一個弱女子被一群姐妹欺負。”
“你在恨我,你在報複本王,你根本就沒有忘記本王對不對?”
白諾梨不禁笑道:“五殿下怕是搞錯對象了,我剛剛說那番話不是在責怪你,而是在向世人揭露你鳳君臨究竟有多麼的殘忍,換而言之就是在敗壞你的名聲,完全沒有投懷送抱的意思,殿下怕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