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陸儒臣(2 / 2)

以前都是在衙門口的旁邊,這樣才起到震懾和殺一儆百作用。

而當時,皮場廟沒有真皮版稻草人還好,真有的還真就是繼任官員的噩夢,當然,不怕噩夢心存僥幸的也大有人在。

洪武一朝,皮場廟確實轟動一時,為官員所懼怕,為百姓所津津樂道。

但是也僅僅在洪武朝,畢竟他的子孫不是個個都這麼生猛,沒有他對貪汙妄法的迫害感同身受,也不是個個對貪墨官員這麼痛恨。

皇位更迭到嘉靖朝,官做到嘉靖朝,朱元璋的製度很多名存實亡,貪墨成風,腐敗成風,一窩蜂組團貪汙妄法成風,朱元璋留下的皮場廟就形同虛設不說還硌著很多官員的心了。

皮場廟雖然荒廢,但是破嗒嚕嗉的戳在威嚴莊重的衙門旁邊總看著不搭,想想從前裏麵的真皮版稻草人心裏也是不舒服,祖宗的遺留不照搬可以,但是誰也沒膽量公然泯滅拆毀,怎麼辦?

皮場廟不能搬就搬衙門,理由費費心可以有的,折子上奏上下打點可以行得通,所以,衙門挪了更大更氣派的地方,皮場廟破還在故地成了曆史的笑柄和諷刺。

熊渝就在這麼一個被衙門和曆史同時拋棄的皮場廟跟前。

周遭沒有富貴家聲,烏漆麻黑的雨夜更顯破敗不堪,放眼繁華京城,皮場廟的荒涼好像是這個朝代的內核。

熊渝確定陸儒臣就在皮場廟裏麵。

熊渝沒有飛簷走壁,因為用不著,皮場廟的門早沒了,屋頂都露了天了,不用那麼費勁。

熊渝悄悄往裏潛,以他的謹慎應該想到廢棄的皮場廟總會有個把無家可歸的乞丐流浪兒蹭住的。

但是,漏洞百出的皮場廟安靜的異常。

人急失智,熊渝根本沒察覺詭異。

皮場廟裏荒草從青磚縫裏長出來,一叢叢的都有半人高,趕著青石鋪就的地方一大片沒有,亂瓦朽木其間。

熊渝貓腰,剛潛進院子中央的一叢蒿草下,隻聽耳邊一個響亮的響指過後,嗖嗖!十餘支火把破空結網,遍插他的前後左右。

熊渝瞬間不能遁形,突跳的火把斜插入磚縫,火光閃耀,熊渝銷魂的傻在中央如甕中魚。

熊渝的最快反應就是亮劍,他亮劍堪稱神速,但是亮劍再快也就是斬斷幾支橫飛的火把而已,亮劍之際耳聽目見人影呼呼衣袂穿風,房上房下應該有人的位置都有人了。

熊渝知道入套了,他定神四望,奇怪,人影不少,看身手都不是一般角色,怎麼沒有亂箭齊發群起而攻之,這倒讓熊渝費解。

因為,在屋角的領頭老大並不知道這麼心急火燎趕來填坑的是熊渝。

現在他看見了,看見了第一個動作就是摘下來剛剛帶上的頭套,驚喜的看著下麵的熊渝,嗬嗬嗬笑了起來。

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真是渴了水來餓了飯來,想嘛嘛來。

呂不同心裏爽!

而這時熊渝也擰了身子發現他了,光亮離他近離那個人遠,要是陌生人很難看清居高臨下的人,但是熊渝眼力奇好,再加上對這人印象深刻,一眼認出了呂不同。

這個坑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啊!

陸儒臣也認出了熊渝。

“是你?”旁邊的陸儒臣驚訝出聲。

熊渝這才發現呂不同身旁這個帶頭套的聲音是陸儒臣,果然是陸儒臣,剛才人影亂竄他沒辨別出來。

仇恨把熊渝一下子點燃了,恐懼不再是恐懼,熊渝速度進入忘我殺伐狀態。

“陸儒臣!果然是你!”熊渝甚至都沒細想陸儒臣在呂不同身邊的來由,這種披著人皮的人渣出現在呂不同身邊也沒什麼好詫異的,暗河的殺手打手都是收買的江湖亡命人士。

彼此都是驚喜!

這下呂不同倒奇怪了,他把臉扭向陸儒臣,陸儒臣趕緊說:“這小子是我九道山莊賣出去的奴隸,不知道怎麼在這兒?”

陸儒臣的詫異還有熊渝明顯不再是當初的熊渝,跟追自己的身手和剛才亮劍的速度,讓他不能相信眼前的是那個賣掉的奴隸。

但是千真萬確!

“你確定?”這回納悶的是呂不同了,九道山莊賣出的奴隸都這般人物,不是,你陸儒臣繞彎子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千真萬確!”陸儒臣心緒複雜的回答,他眼睛看向熊渝時心裏咯噔一下,熊渝的眼神能殺人了:“您是要死要活的”。

“能要活的要活的,實在不行死的也成,這小子今晚無論如何不能再逃脫。”呂不同惡狠狠的說著眼睛四處搜索,他可是知道剛剛不久有個高手在右耳眼皮底下撈走了熊渝。

前車之鑒,他可不能步右耳後塵,丟不起這人!

很快呂不同就讓人布控外圍。

至於熊渝他想試試陸儒臣的斤兩,門下走狗也得根據本事定個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