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隱忍的陸炳(1 / 2)

熊渝目測人影綽綽的對手,三十人之多不少。

熊渝看見陸儒臣紅了眼,生死真的置之度外,他唯一腦海閃現的是師父逍遙子施展白骨禪時的所向披靡,如果自己習練白骨禪,這區區幾十人何足掛齒。

喝!

陸儒臣背後抽出油亮的螺紋轉精鋼鞭,鷹撲下來,這是陸乘風的兵器,人死了,兵器還在。

俯衝的力道很大,劍發揮不出優勢,熊渝閃身撩劍,秋水伊人劍屬於女式劍偏輕巧,硬碰硬不行,火光下水亮的鋒芒奔速在精鋼鞭上滑行,刺耳的交鳴電光火石,熊渝絞索撩腕試圖借摩擦卸去精鋼鞭的大部力道,然後憑借腕力挑撥開精鋼鞭,給秋水伊人劍以見縫插針的穿心機會,必須速戰速決,耗下去就完了。

但是陸儒臣很狡猾,知道熊渝用意,轉腕精鋼鞭反而跟著熊渝轉腕絞索的旋律跟進,刺耳的交鳴持續了他淩空落地的半圓,終因陸儒臣落地與熊渝持平而破了秋水伊人劍絞索挑撥,再錯身,兩人攻防縝密,竟然棋逢對手。

熊渝的身手著實驚著了陸儒臣,這才一年時間而已啊!

很多人十年幾十年苦練不輟才能到達的境界,練武真的需要天賦。

熊渝和陸儒臣兩個人在皮場廟的荒涼院落裏滿院撲騰,鏗鏗鏘鏘的劍鞭交銘響徹夜空,兩人真是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來,但是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依然相持不下,熊渝急眼了才和陸儒臣打個旗鼓相當,而陸儒臣的臉上真是掛不住了,作為成名很早的資深江湖前輩竟然跟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打成平手,而且還是自己倒賣出去的奴隸,跌份!

陸儒臣的雞頭白臉讓高高在上的呂不同冷哼不斷,一個附耳的瘦子在呂不同耳朵根兒眼神了冷厲的看著膠著不下熊渝和陸儒臣說著。

呂不同在十招之內就已經不耐煩了,他毫不掩飾厭煩的神色,斷然揮手,烏壓壓二十幾個人影下餃子一樣投入院中,單打獨鬥的場麵被這麼多人影給攪混了,這個刀起那個刀落火把的光映花了熊渝的臉,自己的血也有對手的,熊渝錯劍不及已經身中四五刀,雖然不致命,但是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耗下去最終是體力不支被剁成肉泥的慘烈下場。

熊渝隻是大瞪雙眼左右撲飛,秋水伊人劍左突右擋落了下乘,眼見得撐不住三招五式,就在熊渝絕望的危急時刻,一條人影漫撒黑白子從北牆的的豁口山斬下一個慘叫不跌的人影落在混亂的院子裏。

一把軟劍遊龍驚鳳把熊渝從刀光叢叢裏撈了出來。

熊渝心裏一暖,背後溫熱的靠背讓他力量倍增。

梅棋!

梅棋!

活菩薩啊!

但是梅棋卻不樂觀,人太多了,砍翻了五六個,傷了也就是七七八八,但是蜂擁而至裏三層外三層的刀光想衝出去太難了,三招五式靠背攻防聯動的熊渝和梅棋就數度被分開。

熊渝心裏憋,他不想連累任何人,沒想到卻連累了本來素不相識的梅棋,認識僅僅一天而已,卻要陪自己慘死在皮場廟。

熊渝後悔不該這麼衝動害人害己!

“梅棋!熊渝欠你的,若有來生當牛做馬攜草銜環定當報答!”熊渝一隻耳朵鮮血淋漓,嗡嗡作響,他的手臂已經機械化了,他的心很明白,他知道撐不了多久了,因為他看見呂不同忽然大喝一聲鵬飛俯衝而下。

呂不同的手下滾浪四下翻退,這樣大顯身手撿瓜落的機會當然是主子的。

但是就在熊渝遮擋了梅棋利劍當胸打算以命相搏的時候,皮場廟四周忽然哨音銳響,從東麵開始,哨音連綿在周遭跳躍接力,密匝匝的錦衣金刀人牆高聳,呂不同預留在四麵八方把守的十來人或被一刀兩斬頭腳牆裏牆外分家,或被生生劈斬橫屍牆頭。

也就是哨音起到哨音周遭銜接的瞬間,鐵桶一般的人牆在人手一支的火把下個個如同天煞。

呂不同驚呆了,他沒少跟錦衣衛打交道,他甚至配有錦衣衛五品腰牌,但是這樣迥異於他認識的錦衣衛卻讓他駭了,他沒見過。

但是他聽說過,此刻他聞風喪膽。

呂不同還沒下令停止混戰,他的手下就都住手了,因為,不住手也不行了,人牆每個一人就有一把強弩對準了下方,嗖嗖的寒芒力穿前心後背,以呂不同為中心的一波打手慘叫接力跟諾米骨牌般倒了一圈,最後一個倒在了呂不同腳下,殺伐戛然而止。

獨獨被加持在中心的熊渝和梅棋站著,突兀的站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