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人(3 / 3)

一支漂亮紫色煙花已經在天空綻開,柳永提起銀色的酒壺,縛在腰間,銅麵人不知這煙花何意,可是柳永泛起光的眼神已經告訴他,隻怕來了柳永的老情人。不出所料,一匹快馬上馱著俊俏的女子,她纖瘦的身體隨著馬的飛馳而起伏,隻見柳永輕輕招手,那女子勒繩,下馬動作老練,銅麵人沒想到的事這女子竟是騎馬的好手。柳永輕輕摸了兩下耳朵,那女子也摸了兩下耳朵,“負心漢,你還沒忘我。”看來這摸耳朵是他們之間的情話,柳永和每個相識的女子都有不同的情話。柳永一笑,並不答話,那女子會意,一吹口哨,兩匹雪白的駿馬應聲而出,兩匹馬都是白的沒有一匹雜色,月下的白馬更顯神俊,每一塊的肌肉線條都是那麼勻稱,“萬事小心。”女子知道柳永夜行一定有急事,話一出口,女子已然上馬離開,她知道柳永有急事,耽誤不得。柳永翻身上馬,催馬便要走,隻聽那白馬長嘶一聲,翹起雙蹄,原來被那銅麵人牽住了馬鞍,柳永一笑:“狄賢弟好臂力。”那銅麵人也是一樂,那聲音更像是古稀的老朽,“沒這臂力,怕是又不知讓你誆到什麼地方。”柳永一甩手,袖口飄出半截手帕,那銅麵人伸手一接,白馬脫了手,猛然一躍幾丈,竄了出去,那手帕有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銅麵人取出火折,借著火光,手帕上字體娟秀,顯是姑娘寫的,“步隨香草遠。”銅麵人點了點頭,便縱馬追去。銅麵人聽說這柳永在江湖上有一朋友,化名紙鳶,每當江湖有大事發生,她便會用斷線風箏為柳永送來一條不為人知的線索,這線索通常便寫在手帕上。

兩人兩馬就這麼狂奔了一夜,第二日,已經到了西北附近的小鎮,柳永剛一進鎮,嘴角微微一動,銅麵人知道柳永來過這裏,看來飯食已經有了著落,柳永將一隻綠色的煙花引爆了,不一會便在小巷裏走出一個扭著屁股的女人,那女子一身薄紗,勻稱的身材在西北黃沙間已經是一道風景了,那女子腳步看似慢的緊,可仔細一看,怕是要倒吸一口冷氣,就連這出口氣都起風沙的小路上,女子的腳跟竟不帶起一點沙塵。

過了一條巷子,酒樓的酒香與嘈雜便撲麵而來了,柳永努了努嘴,那女子衝著他笑著點了點頭。柳永和銅麵人被帶進了酒樓樓上最靜的雅間,柳永和那女子一進房間,那女子便伸手關上房門,銅麵人無奈隻得守在門口,沒想到如今的自己竟也要為別人守門。房間中已然擺了七八碟小菜,那女子動手為柳永斟酒,柳永低下頭嘴尖一嘬,眉毛抖了抖,取下耳邊別著的細管一飲而盡,“鬧市能聞桃花源,(酒名桃花源。)可柳七卻無潛公誌。”說罷,便自顧自的飲酒,那女子笑了笑,用手中的手絹為柳永擦了擦嘴角,“馬兒以備,塗山女兒等君歸。”說罷,將那手絹塞到柳永手裏,便起身出去了。銅麵人趁著開門之際,閃身進來,因為那老板娘關門的速度上來看,確實沒有請他進去的意思。

出了酒樓,酒樓的夥計給兩人牽來了兩匹黑馬,甚是精壯,又遞上兩葫蘆桃花源和兩包肉幹。“告訴你家主子,一輩子太長。”話音剛落,兩匹黑馬便已在土路上揚起漫天的黃沙。

“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既然知道自己不能留,又何必招攬這些風流債。”可是等來的卻是柳永輕輕的鼾聲,他竟然在飛馳的馬兒上睡著了。那馬竟然懂得自己轉身,兩匹馬一前一後,飛馳在這西北的古道上,古道兩旁不是荒草便是沙堆,在這裏隻有幼小的生命才有活下去的權力,讓人不由得明白樹大招風的道理。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將柳永驚醒,“對方的馬蹄聲甚重,一行大約七八人。恐怕是西夏的騎兵。”銅麵人似乎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