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起鼓掌,也彼此對著彼此,嘮叨幾句祝福話“新年快樂”。
說著說著,見劉大副,接過安全員手上的紅包,然後把包裏的掏空,接著淩空抖了抖包包,以示他沒有私藏。
這一瞬的動作,逗樂了大家。
“來、來來,大家一起來準備搶紅包,都圍起來。”——劉大副不等大夥注意,就撒紅包;他一股勁把手上一大疊紅包,拋向空中,安靜的人群瞬間的狂亂起來。
你微笑,在搶紅包的瞬間,給了你們難忘的印象。
一群人的狂歡,自然小不了姿態百出。
肖雲飛:“哈,哈,你搶到五個……”
邱健:“你搶到兩個。”
“你沒有……”——葵旭。
肖雲飛:“來,給你一個紅包,葵旭。”
你微笑,好像搶來的錢不是錢似的,你在疑惑眼前的同學時,會帶來更多意外的歡樂,比喻分享。
郭悠:“嘻嘻,我也搶到一個!”
劉大副:“你們個個都牛,我拋投的紅包都沒搶到,很不爽,誰給我來一個?”
劉大副說罷,看了看自己的正裝,在狂亂的人群中弄得淩亂;或許,應該能理解這位年輕的列車長,他的心依舊年輕。
陳安全員:“我搶了一個,哈哈!”
大家都在討論搶到幾個紅包的時候,肖雲飛成了焦點。
他自說個子高,看著紅包拋出瞬間,一疊紅包還沒散開,就跳起來搶,一手拿到好幾個。
大家都彼此雲雲,紅包。
劉大副則放開喉嚨說道:“待會發車,大家一定要帶著現在的喜悅哈!”
說罷,他就笑著做了一個再見的鬼臉,走開了。
隨著人群散去,你們也開始忙碌起發車前的工作,到備品庫領取清潔工具,座椅套,座椅頭巾,窗簾,果品盆,垃圾袋。
噢,還有一件你曾弄丟過,而被罰五十元的車廂門牌;好像這塊5號車廂門牌,老邱掉過兩塊;他笑你的第一回,以為不會發生在他身上,哈哈,他的一百元就這樣沒了。
他和你成了對班,卻萬萬沒想到三年後,又成了情敵;想到這裏,便看了看,在鍵盤上輕輕敲擊的雙手,也慢慢忘了需要描寫的乘務工作,陷入回憶……
你微笑,微笑之下又能釋懷多少譏諷?
微笑,一定就是開懷嗎?
往事如煙,待一切人事都逝去後,才覺得曾經的美好時光在微笑之間。現在的你,從內心思量著昨天的往事,又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自覺什麼也沒改變,但此刻回頭看每一件事,其實都變了,形如今天正想寫那些所謂的摯愛,才發現時間長了,自己已變得圓潤,不再靦腆,不再好奇。
常事,一如既往,你“笑緣來、笑緣去”,最後也無法知曉“蕭雨然”,她的角色代表你的何種青春事跡;每每心煩意亂的時候,需要理一下思緒,翻看曾拍攝的照片,或許就在這個孤獨的時刻,再度陷入回憶,卻比以往更接近沉靜、溫暖和清澈。這些所謂的清晰的回憶,反反複複衝擊著寂寞的黑夜,在雙休日的時候特別濃烈。
也許,你知道那個人,他知道很多道理,卻很糾結。
淡忘,人生的軌跡……
卑微的你,已經忘記很多年輕人該有的快樂;隻因勞作在喧囂的都市,每當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的住處,開了鎖,機械般走進屋裏,於是關上門,開了燈;站在鏡子前麵,對視那個和昨天一樣疲憊的人,他手裏還夾著一根煙蒂,眼神迷亂。
若遇上雨天,他會提著一把還在滴水的雨傘,盡顯疲憊下的狼狽,又似乎在述說他在某種意境中掙紮,誠然是在極力對抗著現實的殘酷。
但洗過澡後,他會清楚眼前的頹廢是情緒導致的:“既然做不到隨遇而安,為此才掙紮出一幅狼狽的樣子,疲憊下也淹沒了一張歡笑的臉。”
你微笑,笑著自覺:“不管是疲憊還是狼狽,也不管是否能忘記往事,想歸想,工作還得如常,因為活在當下。”
所以呢!
你不必因今天的不順心,而懊惱昨天發生了何種不快;你更不要因過去,而責備努力改變現在的自己;請你學會撫平躁動的情緒,靜心睡一覺,或許醒來就好了!
寂寞,就寂寞吧!
誰叫困惑的故事,屬於“二字頭”青春年齡該有的煩惱。
你有自知之明,亦無沒虧欠誰,沒必要在心裏設置門檻,也不要故意留下陰影而躲避陽光?
青春經曆過的故事,故作紀念,紀念不改編。
你已經提及這段故事,也該繼續敲擊鍵盤,把乘務的故事編寫好,畢竟那是工作。
你該去笑一個,然後繼續做還沒完成的工作。
“葵瓜子,你這幾天去那裏鬼混啦?”—劉雪梅。
聽著雪梅的話,又見伊師傅不同往常的微笑,你便刻意起來了。
葵旭:“前兩天,回了一趟技師學院。”
葵旭:“今天早上和幾個校友去浪,後麵睡覺……”
雪梅:“是嗎?”
葵旭:“嗯!”
伊娜:“真的嗎?—難怪你沒來。”
葵旭:“是的,所以沒去你那兒哈。”
看著伊師傅安靜的臉蛋,你感覺不出她有何種心思?或許你誤會了什麼!
“大家過來,都過來”——陳安全員呼叫大家集合。
發車前,我們都會領取每節車廂所缺失的備品備料。
陳安全員:“現在發座椅頭巾……”
“薑梅玲,你們車廂掉了三塊”,—陳安全員翻看著“退乘交接登記表”。
樊白聞聲,便從袋子裏拿出一捆座椅頭巾,抽出三塊遞給二號車廂的老大,薑梅玲。
陳安全員:“四號車廂,掉了七塊座椅頭巾;你們怎麼搞的,居然可以丟掉這麼多,那都是錢啊!”
彭賢光:“上一趟車的乘客都缺心眼,吃水果、零食弄髒了手,他們就隨手抽掉座椅頭巾抹手;看著他們就收斂,轉身進了車間,就當垃圾扔了!”
老彭這麼一說,現場其他成員也雲雲該類事件,大家都說“多次整理頭巾,結果還是給搞掉”。
“哎,你們怎麼就不會把那件座椅頭巾,收回乘務車間呢?”——陳安全員。
“對哦!”——大夥異口同聲。
猶豫片刻,在質問:“問題是,這個是不允許啊!”
此刻,陳安全員神思瞬間沉靜,知道自己口快,指導失誤了。
“怎麼不允許,頭巾反正都已經髒兮兮的”——肖雲飛。
肖雲飛:“何況,又不是把所有的都收走,把那些丟到地板的,用來擦手的,用來擦桌子的都拿回乘務室,正常啊!”
葵旭:“對,頭巾反正都是髒的,恢複原位,才對不起乘客呢!”
呂範:“沒錯,沒錯,這樣完全是出於衛生考慮,又不是針對某個乘客,合情合理!”
雪梅:“我一直都這樣幹的……”
雪梅的話,瞬間終極了大夥的議題;陳安全員見有人解圍,精神起來了。
“收起來是對的,這有什麼不妥嗎?”——陳安全員。
大家異口同聲回答道:“對,應該這樣做才合情合理!”
在這個議題上,陳安全員成了你們的啟蒙導師,而雪梅便是你們的探索者。
座椅頭巾收與不收的議題告一段落,反正大夥心裏已經有底。
陳安全員:“葉蓮,你們車廂丟了一塊。”
肖雲飛接過樊白手上的座椅頭巾,口中喃喃道:“奶奶的,十三塊錢沒了!”
彭賢光聞聲,便對老肖說:“滾,我丟七塊還沒說話,你抱怨啥呀?”
老彭和老肖,繼續爭論;陳安全員,繼續發其他備品;雪梅拿起新領的掃把,跟邱健耍花槍,搞起刀馬旦……
你聽著、看著,感受時光流過指間,流動在青春旅途上。
“還有誰,需要領料的?”——陳安全員。
領完所需的物料後,按照慣例,全體乘務人員先登車布置車廂,以便到站迎接旅客;為此,我們等著大巴車來接送。
你的話說到這裏,還沒說完……,大巴車就鳴笛了,你們立刻列隊,等候登車;你們拿著各種清潔工具,免不了耍著各種小動作。
一切如常,汽車關上車門,鳴笛發車,從乘務大夏出發,前往幾公裏外的車輛段。在車上,大鬧最起興的人自然是雪梅,全車人都圍繞著她的話題,嘻嘻哈哈的。
邱健和你坐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而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大家都沉浸在歡樂裏,直到大巴車開進車庫,……下車是有序的,不慌不忙,由前座到後座。
雪梅牽著伊師傅的手腕,高一朗和江寧天也跟著她們;江寧天是老員工,湖南人,落戶東城東,平時除了上乘和退乘能見到他,其他時間都回家去陪老婆小孩……
他和雪梅的關係一般,但不至於抬杠;工作時間,他很小和你們打鬧,就像其他上了年紀的老員工一樣;如果青春一詞,可以用年紀輕輕代名,那麼成熟和輕浮就可以對號入座了。
伊娜:“徒弟,走……”
葵旭:“哦!”
“老邱,快過來”;在四五米外,邱健和劉勇搭話,聽見你大叫,他便快步走了過來。
五、六號車廂的人員聚集後,便朝著車輛走去。
江寧天:“小孩子們,你們退乘四天,耍好沒?”
高一朗:“毛,沒你陪你們,耍不好啊!”
“江哥,你不在,他們沒作樂的地方!”——雪梅。見雪梅陰陰的微笑,可猜出東城東是一個作樂的城市。
雪梅:“他們這些學生,就會回家、回學校,逛街和吃喝拉撒。”
江寧天:“哈哈,你錯了,學生是最壞的……”
“喲,江哥,你說怎麼的壞法?”——邱健。
“對啊!江哥?”——高一朗。
江寧天搔了搔頭,表示頓時無語。
“你們去過十字路口,應該知道‘紅燈區’吧?”——江寧天。
“江哥,你這句話,可真倒是地道的行家話啊!”——雪梅。
江寧天又搔了搔頭,自覺已經說錯話了。雪梅:“江哥啊!你去過沒嘛?”
哈哈……,你們都笑出聲了,說明都明白!
“紅綠燈,指的是********場所吧?”——葵旭。話音未完,江寧天應聲道:“如你所言,正是。”
江寧天:“雪梅,你還說他們是學生,不壞,看來壞的很!”
江寧天:“葵旭一句話就說破了,說明他們沒小討論這些題材?”
雪梅:“葵旭,你們去過沒有,—說!”
伊娜:“徒弟,你沒那麼****?”
雪梅側著臉,帶點蔑視;“瓜子,你去過沒,如實招來!”
“沒有啊!”——葵旭。
邱健:“我們有色,有心色膽,但沒錢啊!”
邱健:“你說是不是,老高?”
高一朗:“哎,沒你們,那麼無聊。”
江寧天:“你就說得正經,倒是忘了女人口中的男人,天下烏鴉一片黑。”
“江哥,你說啥?”——雪梅。
江寧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雪梅搶斷,看來兩位元老要開齋了。
“難道烏鴉,有不黑的嗎?”——雪梅。
江寧天:“黑烏鴉,是個比喻,比喻壞人……”
雪梅:“那白烏鴉,就是好人嗎?”
江寧天:“……,那也是個比喻,指好人唄!”
雪梅:“得了白化病的鴉,還叫好人,那是有病!”
哈,哈哈……
高一朗:“他奶奶個腿,是非不分,還談什麼黑白?”
雪梅:“一朗,你又裝正經。”
大夥屁話、屁話的,說三道四;當左腳跟著右腳,來到T128列車旁邊;江寧天從車尾踏上了一號車箱,而其他人也跟著上車;雪梅上車後,伸手拉了一把伊師傅,你們也跟著搭了一把手等上車。
你們一行人,穿過一排排座椅,走到二號車時,見吳世寬、楊婷婷,做同學的便停留下來,而雪梅和伊師傅一直往前走。
“旭哥,我們到CD一起出去吃團年飯!”——顧燕春。
“我正有這個打算,同意!”——高一朗。
葵旭:“沒問題。”
邱健:“沒問題,我同意。”
“老邱,有你這句話就好,待會你去通知每一個同學。”——吳世寬。
邱健:“行,就這麼定!”
吳世寬:“好、好,就這麼說定了。”
同學的,都嘮叨幾句關於聚會的安排;然後,你們繼續往自己的車廂走去;你提著行李包,穿越一百二十八個座位,每次看見隊友都說一說,“你們丟了啥”!
然後,然後又是穿過一個一百二十八個座位……
當你走到四號車廂,彭賢光就朝著你大呼小叫的;彭賢光:“葵瓜子,還來不來救你師傅啦?”
你微笑,微笑自己會被緣分列為“西遊記”的主角;此時,走在你前麵的邱健,直接來一句,“老彭,你在幹嘛”!
你微笑,看著伊師傅被彭賢光逼到靠窗的座位,而雪梅、魏越、劉勇、高一朗幾個在一旁笑著觀看,要看老彭耍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