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不僅蒼老了歲月,還用現實磨破了紅塵。
如果喜歡,卻在喜歡的人麵前欲言又止,青春還要勇氣幹嘛?
假如睡一覺醒來以後,你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來時的路,忘記昨天發生的一切;若什麼都可以故意忘記,今天你應該放下筆,應該雙手離開鍵盤。
安心地睡吧!
現實中的你,會被人叫醒的……
“瓜子、葵瓜子,起來、起來呀!”——彭賢光,在叫醒你。
高一朗又再提醒:“大白天的,你睡什麼覺?”
邱健:“你小子,伊師傅問了好幾遍,說你為什麼不去她那裏?”
彭賢光:“靠,你還說不喜歡人家,這就出賣你了。”
看著邱健“嘿、嘿嘿”的詭笑,感覺到他在替你擔心,擔心除夕這趟列車,會出現不愉快的節奏!
你微笑,自覺還好,伊師傅不是雪梅!
高一朗:“瓜子,你疑慮了吧?”
你早上推脫不去師傅哪兒,說昨晚沒睡好,他們三人去了,去寄放行李。
邱健點一根煙,然後對老彭說:“你要不要來一根?”
彭接過煙,老邱連忙替他點燃;老彭抽了一口,便問:“老葵、老高要不來一個?”
高一朗擺了擺手掌,你微笑趁機轉移話題,問道:“你們吃過午飯沒?”
“早吃過了,你都不看看現在幾點”,—彭賢光;說罷,他向你吹了一口煙。
高一朗:“老葵,你不會還沒吃飯吧?”
你連忙起身,穿起拖鞋,從車輛段公寓1棟10樓走下來,奔向食堂;冬天穿著拖鞋穿著便裝,獨自一個人,在車輛段飯堂用餐,不到五分鍾就把一盤平時吃十五分鍾的飯菜,一掃而光;走出飯堂大門,仰天看看陽光明媚的天空,視線清晰,內心卻有些迷茫!
你不知內心為何有少許感慨,江湖兒女,冷暖自知。
你微微一笑,靜靜躺在草坪上,心裏又慢慢掂量著精神裏頭,常常讓人憂愁的舍得與孤獨;你不該是個傻子,不該在任何時候,都裝得一無所知;你是路過而已,不要讓眼前一位恭維的女人,芳心。
雖然喜歡不必有過多的顧慮,但要對得起一份隨緣而來的友愛;緣分和感覺的事情,除了和尚,也就讓滿滿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難以看破紅塵,難以大徹大悟;你大概已經忘卻了,自己是個理想主義者;你的“微笑”,自以為可以逃過愛情;你自以為把握與放手的時候,還需多加修煉,在修煉的曆程裏,能讓時光像孩子一樣繼續純真;你自以為,愛過而不需擔心情感的殘存。
你以為愛情總會套牢很貴的青春時光,為此故意不因愛情而放棄瘋狂犯傻。但有一天,有一個“愛的觀點”來到你麵前,竟然讓你痛切心扉;原來,你曾“自以為的一切”,不過是庸常俗事,與常人總覺得的“成功與擁有”才值得愛惜珍重,如徹!
所謂的一生,所謂的擁有與失去,不過是拿生命的起點與終點比較,比較時光旅途上的際遇:“你遇見誰,有過那些喜怒哀樂,有過那些舍得,還有那些別人體會不到的種種感受;或許,每個人慢慢經曆多了,便有了自己的隱私,隨後有了自己的故事,以至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當年,你還年輕,有的事情未體會過,又怎麼會懂“過來人”。親身經曆的一切,都囊括在一生當中,“緣來、緣去”的故事情節,隻不過不同的時間段裏發生而已。請對你的知覺明示,擁有就是你的現在,珍惜擁有的另一重意義,是守護。
人生不長,善待自己,善待身邊對你好的每一個人。
當有一天你孤單的時候,倘若能戰勝無常和孤獨,那是否成功?是否擁有?練就這身品位也就差不到哪裏去的……
願你早日在愛的狀態裏,向陽、葵旭。
葵旭、葵……,隱隱約約中,聽見有人喊你的名;你在草坪上坐立起來,看向小區的過道,看到你的校友郭悠。
郭悠:“旭哥,在幹嘛?—曬太陽嗎?”
郭悠:“他們呢?”
葵旭:“他們在樓上。”
郭悠:“那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曬太陽啊?”
葵旭:“似的,剛剛吃過飯,就來這裏躺了一會。”
郭悠:“他們不是跟你一起吃飯的嗎?”
葵旭:“不是,他們早上去了伊娜哪兒,在那吃飯的。”
葵旭:“你怎麼沒跟顧燕春一起呢?”
郭悠:“早上,我去姑姑那裏,剛回來經過這裏,就看到你躺在草坪上。”
葵旭:“哦!”
郭悠:“旭哥,聽說今天發車的都有紅包耶,而且聽他們說,先每人發一個,然後撒一把紅包大家搶噢;還聽說了,大年初一,每個跑車的乘務員,都有三百塊錢的紅包。”
看著郭悠很樂道的傻笑,你不禁苦笑,還裝著感慨:“生活樂趣無處不在,你又怎能把心思全盯著一個點上呢?發現身邊的趣事,參與其中,快快樂樂的生活吧!”
葵旭:“走、兄弟,去10樓,找邱健—他們。”
從一樓到十樓,一口氣順著上,這就是年輕人的魄力。
彭賢光:“回來啦!”
“喲,小不點來啦?—彭賢光。
郭悠:“歡迎不,大彭;見高一朗躺在床上,被子蓋過頭就沒理他。”
然後“小不點”追問:“邱健,你蹲茅坑啦?”
話音未完,這女孩子接著敲打衛生間門……
邱健:“你大爺的,敲啥敲……”
“小不點”不管邱健的喊話,繼續敲打衛生間門,調戲道:“出來咬我啊!”
邱健吼道:“等會出來,保證不、打死你!”
彭賢光勸道:“小不點,你就閑閑咯;邱健這個兔崽子,平時這麼閑,你不怕他天天調戲你啊!”
邱健馬上接著話題:“胖子,你不也閑人一個嗎?”
彭賢光:“嗬嗬,那大家都是閑人一個哈!”
彭賢光:“是不是嘛,—葵旭?”
你微笑,回答:“大家閑著,不都等著發車嗎?今晚發車,你們就不會說自己是閑人了!”
此時見郭悠接了個電話,—說她自己在十樓。
彭賢光:“邱健你拉完出來,別嚇著大家啊!”
“怎麼嚇著人啦?”—語調有點高,邱健。
彭賢光:“待會,有幾位貴賓要來,你就記得拉褲鏈……”
彭賢光,吼著笑:“嘻嘻、哈哈……”
“不拉咋地”,衛生間裏頭較勁的說;但老邱出來時,整整齊齊的。
“小鬼呢?”—邱健。
葵旭:“走了,她怕你調戲。”
“喲、喲喲,你們人真齊哦!”—吳世寬。
邱健:“你們幾個去那裏嗨啦?”
吳世寬:“去茶山,逛超市去了!”
彭賢光:“買著啥啦,有吃的嗎?”
楊婷婷:“有,不過先放回宿舍了,省得你們大口壩!”
見高一朗聞聲,坐了起來,問道:“你們吵鬧啥啊?”
吳世寬:“再過兩個小時就發車了,你睡個屁啊!”
高一朗,用手掌挪了挪脖子,沒說啥,繼續躺下。
此時的門外,有人要進來了;先進來的是郭悠,拿著吃的零食;後進來的是顧燕春,啥也沒拿,空手的。
“小鬼”,語調高、表情凶惡,—邱健。
小不點進來,快快向邱健拋投一包香辣條,以此轉移老邱裝逼的模式。
“哈,二貨”;你微笑,覺得自己應該像老邱這樣,感言感動,利索。但你的微笑,恐怕隻是深沉的演戲……
邱健得意樂道:“算你識時務,繞了你。”
隨後,你們都拿了一份零食。
當然了,高一朗不可能繼續安靜地睡覺,畢竟有零食吃。
你們都坐到床邊上,說東南西北,說旅途上的見聞;再怎麼說,都離不開火車上的種種見聞,畢竟你們很珍惜短暫的乘務時間。
談到天花亂墜的時候,寬寬樂道:“我給大家跳一支舞。”
說罷,她脫下乘務員的製服,開啟她自己的手機音樂播放器;大概是“日本動畫片水果籃子”,輕輕曼妙的日本歌曲,唧唧歪歪的……
然後,看不懂,她跳的到底是什麼舞蹈……
但經過幾段倒放的音樂熱身,吳世寬跳出你們意想不到的節感,有譜、有模、有樣。當跳到冒汗的時候,她脫下毛衣,穿著一件單衣,繼續伴隨著音樂跳餘下的舞蹈。
你們幾個男的看到臉紅,她身材的確很豐滿,很苗條;此時至於你們彼此之間,各自都想了些什麼,真的唯有自己知道。
但起碼可以從手上的零食袋,可以看出,吃零食的節奏又的確放慢了,睜著的眼睛也大了;你們的年齡,處於清楚而羞澀的階段;但不管怎麼說,你們已經過了青春期,正是步入青春成熟期的階段;臉紅,正是代表著彼此吸引,異性相吸。
當音樂停下來時,吳世寬又說道:“歇會,再跳一曲。”
不知何解,你情不自禁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出去,走到門口的陽台上,繼續吃著零食,直到身後的音樂又響了起來。
幾秒鍾後,你回過神來,轉身,像大家一樣,看著吳世寬振臂甩腿、扭扭捏捏,跳著跟音樂節奏差不多的舞姿。
雖然你看不懂,但是她跳的已經不是同一支舞蹈,音樂也不是同一首。
吃著零食,看著舞蹈,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她高高興興的跳完兩支舞蹈,已經開始喘氣,而你們由衷地鼓起了掌聲。
吳世寬哈哈笑著,然後坐到郭悠旁邊,拿起了零食,吃著;然後,繼續和大家討論,剛才的舞蹈是否好看……
你吃完手上的零食,轉身取下掛在陽台前晾曬的製服,在陽台的過道上,輕輕抖了抖衣服,接著穿上;正裝後,回到屋裏繼續和大家雲雲,天南地北。
聊天道地,說說笑笑,忘乎所以地笑青春的懵懂。
直到發車前一個小時,你們才慢吞吞地穿好製服,佩戴乘務員工作證,拿起行李包,等候彼此,一起嘻嘻哈哈鬧著,然後從乘務員公寓走到“東城東”乘務大夏。
……肖雲飛,劉雪梅。
聽陳安全員,點完名後;我們在“東城東”乘務大夏,六樓,全體列車員在張列車長的主持下,如常開例會,交代春運各項工作任務,以及列車日常服務注意事項。
張列車長特別強調了這趟車的側重點,要求安撫旅客大年三十趕車回家的心情,以及理解他們在車站候車時憋著的怨氣,做好旅客情緒的穩定工作。
張列車長還要求列車員,必須保證各自的手機,二十四小時在線;遇到突發情況,務必第一時間,通過電話上報突發事件等等。
張列車長:“今天是大年三十,大家一定要記得,給家裏打個電話問候!”
“請問各位什麼意見需要提出的,或者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忙的?”——張列車長。
坐席上的列車員,都回答——沒有。
張列車長:“那好,會議就到這裏。”
張列車長:“待會、散會,大家到一樓大廳集合,有事宣布!”
張列車長:“祝賀大家新年快樂!”
此時,見幾位大佬,私下交談了某些交代。
隨後……
劉大副說道:“大家先散會,十分鍾後大廳集合。”
但我們來到大廳,就見好幾個車組的人員都在集結,而T128車組的人員慢慢聚集一塊;你走入人群,聽聞彼此都在嘮叨退乘幾天都幹啥、幹啥的!
一群在讀生和一群列車職工,在一個沒有職業界限的春運工作和合,學會關照關懷,收獲歡笑,領會生活的苦楚辛酸。
“大家下午好”—劉大副。
“劉車長好,陳安全員好”—列車員。
副車長和安全員的到來,大家就習慣列隊,因為列車事務是半軍事化管理的。
劉大副:“不用列隊了,今天過年,大家就隨意啦!來、來,咱們圍成一個圓。”
一會兒,我們圍起一個圈來,又彼此看著微笑。
劉大副:“今天是除夕,大年三十啊!我們這份職業,過個年都不能回家團年啊!難為大家辛苦一整年了!”
劉大副:“大家都清楚的,—噢,可能新來的學生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就是?“
大夥先後說道:“發紅姑娘!”
“看來你們都討論過,每年春節大年三十、年初一隨車的列車員,都有紅包,另外有三百元過節費。”——劉大副。
劉大副:“還有,這趟車的夥食,比平時的好十倍,你們在家裏過節的菜式都有,可以放開肚皮吃,隨時吃。”
看著他各種幽默的表情,還有說話的婉轉;劉副列車長比起張列車長,要平易近人,他更懂得和下屬逗樂,至於是不是他上頭還有一個頭的緣故,也不能否定。
但對於你們這些,還在學校念書的大孩子來說,今天發紅包是打心裏開心的事情。
劉大副從公事包拿出一疊紅包,交給陳安全員,自己也拿了一疊,然後成雙的分發給下屬,也逐一握手,表示你們一年和合在一起,辛苦了!
劉大副:“嘻、嘻,大家就不用不好意思的,不敢拆開看,二十塊錢一個。”
劉大副:“我代表東城東鐵路集團和T128乘務組,在這裏提前給大家拜年‘祝賀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