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東河縣和河西縣相比,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但東河縣卻沒有發展起來。主要原因我個人認為還是東河縣沒有抓住這幾年的發展機遇,東河的幹部思想保守,害怕擔風險,滿足於平平穩穩所致。”杜宇鵬說。實際上杜宇鵬是不自覺地陷入了小王設置的邏輯陷井中。對於東河縣班子的批評,實際上也就是間接地對河西縣班子特別是對黃俊生的肯定。
“杜兄對東河縣的批評,實際上是河西縣的肯定。河西縣能夠取得今天這樣的成績,不容置疑地是與河西縣的幹部群眾特別是河西縣的領導幹部的努力是分不開的。而這能夠否認作為縣委書記的黃俊生的功勞嗎?”小王說。
小王的詰問,使杜宇鵬處於一種顯得有些難堪的地步,邢美娟也看出了這一點,因此,她很快接過小王的話說:“說黃俊生對河西縣的發展沒有貢獻是不客觀的。應該說黃俊生在河西縣擔任縣上的主要領導期間,為河西的發展是做出了貢獻的。但這並不等說他就沒有問題。縣裏的不少領導,表麵上看起來好象都沒有什麼問題,實際上深層次的問題還不少。”作為在縣委宣傳部工作的人,應該說知道的情況比在外麵部門知道的信息要多一些,特別是有關縣領導的事。因此,小王更希望通過邢美娟了解到更多的情況。
正當小王希望邢美娟象杜宇鵬一樣,談一些具體的問題時,邢美娟好象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感覺得自己說漏了嘴,在說了這一段有些深意的話後就不願意再說下去了。但她又想通過一些話的引導,從小王那裏挖到一些有用信息,因此,表現出來的表情是欲言又止,顯得很是有些不甘。看到妻子這種欲言又止的樣子,杜宇鵬知道妻子的顧慮,就對邢美娟說:“放心說吧,再軍老弟的性格我很清楚,他是一個守口如瓶的人,不會把我們出賣了的。”
見丈夫這樣說,邢美娟也就不好再掩飾:“實際上黃俊生和縣長舒天成一直不和,隻不過他們都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特別是舒天成,能夠很好地把握自己的角度,沒有把矛盾公開化。但兩人不和在縣上基本上是公開的秘密。縣上的科局長們都知道,凡是要向黃俊生彙報的問題,就不能去給舒天成彙報,凡是要向舒天成彙報的事情,就不能給黃俊生彙報,否則就是自討苦吃。縣財政局局長趙進是市上下派下來的,因為不知道這種情況,剛開始時,有些他認為重大的事,給縣長舒天成彙報後又去給黃俊生彙報。結果,總是得到一個和縣長完全相反的意見,盡管他是市上下來的,但仍然弄得是耗子鑽風箱——兩頭受氣。其他涉及人事等重大問題更是如此,要麼形不成決定,要麼兩個人之間相互平衡,搞換手摳背。縣上弄得沸沸揚揚、盡人皆知的縣人事局局長案,就是二人不和的典型事例。”
聽到有具體事例,小王希望知道內容的興趣大增。兩眼緊緊地望著邢美娟,希望邢美娟能夠爽快地說出下文,小王害怕她又欲言又止,不說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