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花未眠一聲亢奮的大叫後,東廂恢複了平靜,南喬出了一身冷汗,汗水濕透了衣衫,她不想驚動豆兒,自己爬起來摸~到衣櫥旁,借著閃電胡亂抓起一件,脫~掉了身上的,將幹爽的衣衫往身上套。
驀地,一雙大手從背後捂住了她的眼睛!
南喬身子一緊,那人的呼吸已經響在耳邊,“出這麼多汗,是熱了嗎?”
南喬僵硬地轉過身,黑暗中黑袍的鬥篷依然扣在頭上,門邊一團黑影,想必是商蜀的身軀。
“你不是在東廂麼?”
黑袍的手滑到腰間,“她睡了,我想你,來看看。”
南喬用力將黑袍的手掰開,“你不累麼?還是好好回去睡一覺吧,明日起早還要上朝!”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
南喬冷笑一聲,“地龍暖身,甜言暖心,不過王爺怕是用錯地方了。”
黑袍沉默了,他此時想到,方才花未眠那歇斯底裏的狂呼,南喬全部聽見了。
無奈,他抱了南喬一下,“你累了,那就睡吧。”
南喬快速將衣物套在身上,黑袍穿回人皮,打道回府。
南喬一夜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第二日清早被豆兒喊醒,眼下一片烏青。
豆兒給南喬梳頭,吞吞吐吐地,“喬妃,不如,我們換到別處去住?”
看來,昨夜的動靜,豆兒也聽得真真切切。
南喬搖搖頭,“不必了,該來的,躲也躲不掉。”
這府裏沒什麼秘密,今早雨剛停,就有人到東苑去報告了一番,楚昭昭將手一揮,打翻了冒著熱氣的鮮蝦粥,“狐狸精!不要臉!不知廉恥的東西!”
她氣得渾身發抖,“這樣的賤種,再不收拾她,就要爬到我的頭上來了!”
楊媽媽的額角被藥布蓋著,吩咐小丫頭收拾地上的那小片狼藉,“王妃息怒,忘了少爺的囑咐了麼?”
楊媽媽口中的少爺,是楚昭昭的哥哥楚文都。
商蜀迎娶花未眠那日,楚文都前來賀喜,見楚昭昭臉色陰沉,特意將楚昭昭叫到偏廳叮囑了一番,“花未眠是魏王給商王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不要去招惹這個花未眠,隻要你安份,那個花未眠也會守己,各自安好,切記。”
楚昭昭看看楊媽媽,那傷口如今腫了老高,眉毛眼睛鼻子全都跟著變了形,“楊媽,說好了互不招惹,可她不也對你下了手,你去照照鏡子,如今五官毀了三官,你還讓我忍什麼?”
楚昭昭的手劇烈地抖著,已經不是吃口屎冷靜一下的問題了,楊媽媽撲去身上的幾粒米,“王妃,可也的確是我先窺視了她們二人。”
楚昭昭嘴唇也在抖,“連你如今也變得這樣膽小。”
“並非奴婢膽小,實在是嫿妃與喬妃的身份的確不同啊。”楊媽媽頓了一下,溫聲道,“王妃,什麼叫來日方長,什麼叫亦敵亦友?您隻瞧見嫿妃幫喬妃打了我,卻沒看見昨夜嫿妃叫得痛快時,喬妃又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