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德國唯物主義哲學家——費爾巴哈(2)(2 / 2)

勇敢的人是孤獨的,孤獨的人是偉大的。

唯有人的墳墓才是神的發祥地,若世上沒有死這回事,那也沒宗教了。

人是那個自然界在其中的有人格、有意識、有理性的實體的東西。

理論是從注視天空開始的,最早的哲學家們是天文學家。

思想智慧

費爾巴哈是個傑出的哲學家。雖然哲學這一似乎淩駕於一切專門科學之上並包括一切專門科學的科學,對他來說不僅仍然是不可逾越的屏障,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東西;而且他作為一個哲學家,也停留在半路上,他下半截是唯物主義者,上半截是唯心主義者:他沒有批判地克服黑格爾,而是簡單地把黑格爾當作無用的東西拋在一邊,同時,他本人除了愛的宗教和道德,拿不出什麼積極的東西來和黑格爾體係的百科全書式的豐富內容相抗衡,但是他的哲學思想在哲學發展史上卻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費爾巴哈在與宗教和唯心主義論爭的過程中,建立起了自己的人本學唯物主義。他把自然和人作為自己哲學研究的對象。他把人單純地看作生物學上的自然人,稱這種關於人的哲學學說就是“人本學”。

在對人的理解上,首先,他試圖批判和糾正法國18世紀唯物主義對人的看法。笛卡爾曾經說“動物是機器”,在此基礎上,18世紀法國唯物主義認為“人是機器”。費爾巴哈認為,這隻是從機器、動物和人的共同性方麵來看的,沒有從它們各自的類特征去考察。因此,他首要的任務就是把人與動物劃分開來。在他看來,第一,人不僅具有受動性,更為重要的是具有主動性,而機器或動物則隻是被動的;第二,人超越了機械性,是自由的,而機器則隻承載著機械的必然規律。動物有感覺,但隻有人才有最發達的感性,隻有人才有愛的感覺。愛使人自由,人在感覺中在愛中達到與自然的和諧或自由狀態;第三,人是一種完滿的存在,人的本質具有整體性。在此基礎上,費爾巴哈甚至注意到了人的活動的作用:“能夠把人從自然界抽出來嗎?不能!但直接從自然界產生的人,隻是純粹自然的本質,而不是人。人是人的作品,是文化、曆史的產物。許多植物甚至動物在人的培育下發生了如許的變化,以至在自然界根本找不到它的原形了”。在這裏費爾巴哈認為,人是感性存在、理性存在與社會曆史存在的統一體,人的本質中包含有自然本質,但並不能歸結為自然本質。

其次,他批判黑格爾哲學將“人”作為絕對理念的外化環節,作為純粹的“理性人”,轉而強調人的感性屬性,反對把人當作精神實體,強調人是感性實體。他首先反對將人的肉體與靈魂分裂開來談人,強調這種分裂開來談論人“隻不過是一種理論上的分割;在實踐中、在生活中,我們否定這種分割”,因為“人的本質是感性,而不是虛幻的抽象‘精神’”,“人的最內秘的本質不表現在‘我思故我在’的命題中,而表現在‘我欲故我在’的命題中”。這樣,在費爾巴哈眼中,肉體、感官是人的本質,靈魂、意識則在一定意義上是非感性本質,但二者都起源於感性的自然。“我所吃所喝的東西是我的‘第二個自我’,是我的一半,我的本質,而反過來,我也是它的本質”,這直接表明了“人就是人所吃的東西”。由此,費爾巴哈的“感性人”也就在反對“理性人”中凸顯出來了。

再次,費爾巴哈曾說過人的本質“包含在人和人的統一之中”,是“建立在‘自我’和‘你’的區別的實在性上麵的”。從這一點來看,他對人規定的視角已從人與動物、人的理性與經驗實在的統一性,切換到了“人與人”的關係中,顯露出費爾巴哈試圖從人與人的關係中去尋求現實的人的本質的合理性意向,從而成為馬克思規定人的“接洽處”。但費爾巴哈在研究人的類本質時,關注的並不是人的曆史活動,而是存在於人的“意識”、人的“宗教”中的本質規定,也就是“理性、意誌和心”。他在其著作中反複說到:“究竟什麼是人跟動物的本質區別呢?對這個問題的最簡單、最一般、最通俗的回答是:意識”;“宗教根源於人跟動物的本質區別:動物沒有宗教”;“人自己意識到的人的本質究竟是什麼呢?或者,在人裏麵形成類即形成本來的人性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呢?就是理性、意誌、愛”。這樣,在費爾巴哈哲學的語境中的“人”即是人之共性,是與“現實的個人”相背的抽象的人,“一般”的人,用他自己的話說,是“意識的人”、“理智的人”和“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