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部著作中費爾巴哈極巧妙地揭露了宗教的,主要是基督教的認識論根源。按照費爾巴哈的意見,神乃是從人本身分離出來的、被絕對化了的人的本質。加在神身上的一切特性都是人本身的特性,但這些特性是脫離了人本身的、被設想成獨立的、神化了的特性。《基督教的本質》在恩格斯的《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一書中得到很高的,同時又是批判性的評價。恩格斯認為《基督教的本質》一書的主要意義在於:它宣布自然界是不依賴人的思維,因而也不依賴任何哲學而客觀存在的;人們本身就是自然界的產物;宗教幻想所創造出來的所謂最高存在物,隻不過是人類本質的虛幻的反映。費爾巴哈唯物地解決了哲學的基本問題,也唯物地解決了認識的可能性問題。他批判了康德的不可知論。在費爾巴哈看來,感覺並不是把我們同外界分隔開來,而是把我們和外界聯結起來,它是客觀世界的映象。但是,費爾巴哈的認識論正如其全部唯物主義一樣,帶有形而上學的、直觀的性質。在對社會現象的理解上,費爾巴哈始終是一個唯心主義者,他僅僅根據意識形式,根據相互更替的宗教來區分人類發展的各個時期。
費爾巴哈的唯物主義是人本主義的唯物主義。他的全部論斷的基礎是抽象的人,即被他看作是生物學上的生物的“一般人”。費爾巴哈完全排斥對人和人類社會的曆史觀點。雖然他也講到人們之間的“血統的”聯係,但他把這種聯係理解為純粹自然的聯係,主要是兩性的聯係。他從來沒有想到人們之間真正的社會聯係是由他們在社會生產過程中的關係來決定的,人們隻有用自己創造的生產工具來作用於自然界才能生存,人們在其對自然界起作用的過程中自身發生變化並經曆著自己的真正的曆史。費爾巴哈的社會學說在他的道德觀中也有鮮明的反映。在這裏極為強烈地顯露出他的哲學的局限性。費爾巴哈的道德的基本原則就是人們彼此相親相愛,就是人們生來就有的追求幸福的欲望。他說:人們要想獲得幸福,就必須彼此相愛。他認為“愛”是擺脫一切災禍的法寶。費爾巴哈在劃分為對抗階級的社會中宣揚博愛。
與以往德國古典哲學不同的是,這本書充滿著激情,清晰而明了。費爾巴哈指出自然界是不依賴於人和任何精神的客觀存在,人和人的思想是自然界的產物,是自然界的“花朵”。費爾巴哈宣稱其哲學同黑格爾哲學“存在著本質的區別”,他說:“在黑格爾哲學中具有第二性的、主觀的、形式的意義的東西,在我的哲學中則具有第一性、本質的意義。在黑格爾看來是形象的東西,在我看來是實物”。他認為黑格爾的“絕對精神”是上帝的別名,是“哲學範圍內的宗教殘餘”。
不過費爾巴哈並不主張廢除宗教,對於宗教的反動和愚昧,他認為應該進行宗教改革,建立起以博愛為核心的具有唯物主義性質的新宗教,這對後來西方持實用主義態度的人把宗教,作為一種純精神娛樂的思想或“當作像穿衣那樣的形式”的思想產生過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後來的人們認為費爾巴哈這是對宗教的妥協,其實我覺得在宗教勢力還較為猖狂的那個時期,這是一個英明的設想。
《基督教的本質》一書的局限性是,費爾巴哈雖然揭露了宗教(費爾巴哈在本書中所謂宗教實質上主要是指基督教)的認識論根源和心理根源,僅出於不懂得宗教感情是社會存在的反映,故不能進一步指出宗教的階級根源和社會根源。他不能用世俗基礎的自我分裂和自我異化去說明宗教異化,因而最終也不能找到克服宗教異化的正確途徑,結果陷入了“愛的宗教”的泥沼。
精點語錄
沒有智慧的人,就會受人欺騙,被人迷惑,讓人剝削。隻有具有思想的人,才是自由的和獨立的人。
感情隻能向感情說話,因此,感情隻能為感情所理解。
科學隻把最高的恩典賜給專心致誌地獻身於科學的人。
心中有情,腦中有思,必先腹中有物。
上帝即人。
如果上帝的觀念是鳥類創造的,那麼上帝一定是長著羽毛的動物;假如牛能繪畫,那麼它畫出來的上帝一定是一頭牛。
靈感是不為意誌所左右的,是不由鍾表來調節的,是不會依賴預定的日子和鍾點迸發出來的。
茅屋中的人所想的和宮殿中的人所想的不同。
什麼是幸福的東西?所有一切屬於生活的東西都屬於幸福,因為生活和幸福原本就是一個東西。
把悲痛告訴別人就等於減輕了一半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