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的事宜上耗去三日,回去學校,白永凡待要休養一番。薛之成為了兌現他的諾言,吵著要趕來南京,說是行李皆已準備停當了,由不得他推辭。白永凡無可奈何,說:“怎麼?你要來就來,我還攔你?”
次日黃昏時候,薛之成背著一個旅行包笑嘻嘻地出現在出站人群中。白永凡迎上去,幫他背包的意向,被包的重量嚇了回去,就說道:“南京這麼近便,你還用把家也搬了來?這麼些東西,你自家背著吧。”
將薛之成安置在學校旅舍,出來已經近八點了。兩人皆餓了,跑去後街分頭辦貨。白永凡買了些烤羊肉、熏肉餅和炸雞腿,薛之成則弄到魷魚、千層餅和鴨脖。走了半道上,倆人同時想起最重要的一項——啤酒,便又回去搬了一紮。白永凡怕管學校旅舍的阿姨不讓帶酒上樓,教薛之成先將食物帶上去,回來背著包,再把啤酒藏進去。
旅舍裏的桌子全靠在牆根兒,又窄又長,頗不方便。白永凡跑去旅舍阿姨那邊,與她借稍大的方桌。起先,阿姨不樂意,說自己這兒的東西不能外借。白永凡把學生證拿出來,忽悠她說自家那兒的桌子太小,他做課業,和人商議,鋪張圖都不方便,實在難受。阿姨一聽,作為女人的母性突然迸發,不敢耽誤祖國未來的希望,便上了他的當。
白永凡把桌子搬回去,薛之成卻從床上掏出一瓶白酒,說:“你看,我帶來的,待會兒咱弄出來。”
“我沒喝過白酒。”白永凡說,“咱還有一紮啤酒,已經夠多了,我都覺得喝不上。”
“不要緊,那就少喝點白的。”倆人把酒菜擺好,薛之成啟開了白酒,往自家水杯裏倒,倒了半杯,又塞給白永凡說:“你看著倒,不勉強你。”
白永凡倒了個杯底兒,為難道:“真沒喝過……”
“喝吧。我喝六期,你跟著,喝完咱就換酒。”說著,薛之成把酒舉起來,先喝了一口。
“中。”白永凡跟著,抿了一小口酒,感覺嘴裏又辣又甜,喉嚨火熱熱的燙,趕忙抓了隻雞腿吃。
“這個酒還是我從家帶了上海去的。”薛之成說,“操他娘的,就是沒人跟我喝。”
“你還帶酒去學校?”
“嗯?!這不就用上了。”他吧唧吧唧嘴,“本來是吳何那貨,說還要去上海找我耍,操,也不見動靜了。”
“哈哈,大概是和人家小嫚難分難舍的,離不開啊。”白永凡調侃道。
“誰知道?我聽他說,自家跟人家出去住了兩晚上,摟著什麼也沒幹,沒幾天就分了。****,太老實了!然後,就是我以前跟你說的,跟他互相有意思的那個,不樂意了。吳何說,可能是他讓她覺得她不如那人漂亮,有點惱。”
“怎麼,吳何還有兩個?”
“誰知道他有幾個?”薛之成壞笑著,“來,再喝一個。”
白永凡呷一口酒。薛之成接著說:“現在,吳何可糾結了,他發覺那女生挺好。自己跟另一個人是太衝動了。又不知道怎麼辦了麼。反正,人家是燈紅酒綠,花天酒地,顧不上咱了。”
兩人喝完一份白酒,換上啤酒。這回,薛之成說:“啤酒可不能少喝了。”
“你沒聽說,酒混著喝容易醉?”
“放屁那是。再說,咱是分開喝的,沒混。”
“不行,我喝不過你,得少喝點。”白永凡說,“不超過三瓶。再說,明天領你逛麼還得。”
薛之成還算開明,說:“中。三瓶,剩下的我喝。”
後來,他們談起劉雯雯的事。白永凡以為他不知道。薛之成說,沈夢給很多人發了短信,他說:“劉雯雯預科班跟我同班的,我認識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自殺。我知道的時候嚇了一跳。以前,她還挺活潑的,談著戀愛上著課,跟人家也混得開。”
“嗯。”白永凡沒解釋。
“劉雯雯不跟沈夢似的,那麼放蕩。”薛之成幹掉半瓶酒,撕了一塊千層餅:“沈夢就是那種,誰想上就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