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瞬間,被切斷感官的時間隻是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從脖頸間跌落之後,殘留的感官沒有看見地麵。
頭部就散裂成黑色的血霧重新組合到了我的脖頸上。
我轉過頭看著那人剛剛跳回到頭頂有光環的人身邊。
他沒有穿盔甲,穿著便裝一樣的西服,看起來他在走出來之前用刀刃將袖口的搭扣全部割掉了。
我看向他的時候他正擦拭著刀刃上不存在的血跡。在我的頭顱修複的同時,沾染在他刀上的血跡也同樣變成了黑色的血霧。
我看見他揮舞玩弄著的折刀,看上去就像是工匠在打造這把刀的時候胡亂的淬火和加入了其他的各種金屬材料,才讓這把刀的刃麵變得像是小孩子塗鴉畫一樣的色彩。
可是,在他的刀刃斬斷我的脖頸的那時刻,我聞到了那刀上的味道,不知道多少種血液凝固在一把刀刃上,鐵鏽味都已經變成了惡心的腐朽,如同劇毒順著我的血液流進我的每一寸肌肉。
即使已經變成了血魔的部分也在顫抖,麵對那摻雜著未知數量和主人的可怕的鏽跡,怪物的本心也出現了脆弱的縫隙。
這個男人,到底殺了多少人和怪物。
“就算是斬首這種程度的傷害,也能夠在瞬間修複嗎?”
男人玩弄著手中的折刀,終於再次將它固定成了對準我的直刃的樣式。
要小心的哪是那個長得像天使的家夥,我為什麼從未見過這個男人,他砍向我的時候無聲無息,連一點點的殺意都沒有。
斬首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習慣了,就像是呼吸一樣順暢。
這個男人,理應是能夠斬下菲茲海默首級的人。
“赫爾辛,我們原本沒有要殺你的意思,不過,你看第四劍聖都陳屍在那裏了,我也沒辦法是吧。”
“你是什麼人。”
“我?教廷的一個小角色罷了。”
於是抽刀,我看見他的身影從我的側翼衝著我俯衝而來,手中刀刃劃出弧線,他要切開我的手腕,就算肉體能夠恢複,但是武器跌落在地就需要時間去拾取。
不對,另一側也同樣出現了男人的身形,他在我的麵前轉身,刀刃帶動著腰身扭轉所引動的全身的力量,斬向我的脖頸,再一次的斬首,可是這一次絕不會像之前那樣簡單的收手。
可是我分明察覺到從我的正前身傳來的風聲,刀刃割開因為身體急速的運動而產生的風阻傳出來的磨砂一樣刺耳的聲音。
一瞬三刃?
不,絕對有部分是虛假的幻想,要麼是那人擁有這樣的能力,要麼就是。
這個男人在正麵麵對我釋放出要殺我的意誌的時候,他血液裏的信息足以能夠在我的本能下形成如此真實的景象。
但是絕對有部分是虛假的,我旋轉槍柄,將槍的後部當作鈍器朝著我感知到的正麵前的那人的身影擊打而去。
可是當我感覺都我已經確確實實的擊打中什麼的時候,我的另一隻手,我的脖頸全部被切開了。
刀刃從我的槍身上錯過,激發出一串火星的同時將我扣著扳機的手指切斷。
男人挺身前刺,不長的刀刃剛剛能夠沒入我的胸口,卻隻是皮肉傷。
我聽見他輕咂了舌頭,抱怨著折刀到底是太短了。
男人一閃身,刀刃就要從我的胸口拔出。
可是我鬆開了槍的手順著他單刀直入我的胸口的那隻胳膊抓住了他的手腕。
頭錐!
雖然大半的脖子都被切開了,但是身體修複的速度絕對超過他的想象,我用勉強能夠行動的頸椎帶動頭部奮力的撞向他的額頭。
可是男人也在察覺到我的意圖的同時向後,鬆開了抓著的刀刃,朝著身後撤去。
我感受到血液從我的傷口噴射而出,卻隻是來得及在男人完全離開我的攻擊範圍之前勉強擊中他,卻隻是末端的力量。
隻能撞的他腦袋微微一震。
男人後退的時候用手按著自己的頭頂,他搖了搖頭。
傷口不是同時造成的,即使差距十分小,也存在些許的偏差,他是先切開了我的手腕,然後割開我的脖頸,才準備刺穿我的心髒。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按我現在的身體機能,靠著被血魔強化的身體,即使是於千機的拳速我也能夠追上。
那個男人能夠在你眨眼的間隙打出數拳直接打爆你的腦袋。
可是,我追不上這個人的刀刃。
不過,好歹是去掉了他富有威脅的刀刃。
可是我看見他,又從身後抽出一把一模一樣的刀刃來。